謝峤不死心，又問，“那你喜歡什麼？”

方以程停下腳步，“你該不會是在想送什麼生日禮物吧？”

“我就随便問問。”

“哦。”

謝峤突然想起來件事，一臉不懷好意，“說起來，我比你大整整一個月，你得叫我哥哥。”

見方以程不理他，謝峤繼續湊過去，“快，叫聲哥哥來聽聽。”

方以程低頭瞥了一眼他的鞋帶，語氣平淡，“謝峤哥哥，你鞋帶掉了。”

“啊？”謝峤下意識想彎腰，書包卻從肩上滑落，差點砸到腳。沒等他反應過來，方以程已經蹲下來，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幫他系好鞋帶。

謝峤僵在原地，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好了。”方以程站起身，“哥哥都17歲了，怎麼連鞋帶都不會綁，老是掉。”

謝峤低頭看了眼鞋帶，又擡頭看了眼方以程，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怪怪的。

尤其是看到路過的兩個女孩笑着舉起手機後。

他幹脆閉上嘴，快步往前走，還好他們已經快到家了，路上沒什麼人。

方以程加快速度跟上去，“哥哥怎麼走這麼快。”

謝峤轉過頭，咬牙切齒，“還笑！”

方以程愉快地看着他：“下次還敢不敢了？”

謝峤認輸，“不敢了不敢了。”

......

這天課間，謝峤正趴在課桌上補覺，突然被人戳了戳胳膊，他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見李茉莉站在他桌邊，沖他使了個眼色，“出來，跟你說個事兒。”

謝峤打了個哈欠，“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李茉莉看了眼周圍，确認沒人能偷聽到他們講話後，低聲問道，“下周是方以程生日？”

謝峤一下子清醒了，眯起眼睛看她，“你怎麼知道，聽誰說的？”

“齊放，還能有誰？”李茉莉翻了個白眼，“他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比廣播台的大喇叭還能叭叭。”

謝峤啧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裡，靠在走廊欄杆上，“所以呢，你問這個幹嘛？”

李茉莉湊近了一點，聲音壓得更低：“你知道方以程那天有什麼打算嗎？”

謝峤警覺地看着她，“你該不會......”

“打住！”李茉莉立刻打斷他，“不是我，你别亂想，你姐我修無情道。”

謝峤挑了挑眉，“那是誰？”

“算了。”李茉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問過本人意見，她說可以告訴你，但你得保密。”

“誰？”謝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是姜甯。”李茉莉小聲說，“她想跟方以程一起過生日。”

謝峤愣了愣，“啊？”

“沒錯。”李茉莉點頭，語氣裡帶着點懇求，“看在我們仨從小一起上過少年宮的份上，你幫幫忙呗。”

謝峤撓了撓頭，“我本來就打算約大家一起去看電影......”話還沒說完，李茉莉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

“可以啊！”她眼睛一亮，“然後再給他們制造一些機會，比如說看電影挨着坐。”

謝峤張了張嘴，本想拒絕，但又覺得好像不太合适。

畢竟那是方以程自己的事，謝峤不能替他做決定。

謝峤扯着走廊盆景植物的葉子，語氣有點悶，“你确定姜甯喜歡他？”

“你這不是廢話嗎！”李茉莉翻了個白眼，“不然我找你來幹嘛？”

謝峤說：“先說好，我保證不了方以程坐哪，到時候要是不能挨着坐，你可不能罵我。”

李茉莉說：“保證不罵你好吧。”

謝峤回到座位，方以程問他：“李茉莉找你幹嘛？”

“你生日那天。”謝峤頓了頓，“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可以，”方以程點點頭，“幾個人，她也去？”

“大家一起去呗。”謝峤抓了抓頭發，語氣莫名有些煩躁，“看完電影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麼？火鍋？烤肉？還是......”

“訂個好點的餐廳，我請。”方以程打斷他，目光落在他臉上，“你煩什麼？”

謝峤一愣，“啊？我有嗎？”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下意識皺眉。”方以程盯着他，“自己不知道嗎？”

他還真不知道！畢竟誰煩的時候還拿鏡子欣賞自己的臉啊。

謝峤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幹脆往桌上一趴，臉埋進胳膊裡，“我先睡會兒，上課喊我。”

方以程收回視線，低頭寫了一會兒題，又忽然開口道，“謝峤。”

“嗯？”謝峤悶悶地應了一聲。

“有事就直說。”方以程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千萬别憋着，咱倆的友誼暫時禁不起考驗。”

謝峤心虛沒敢吭聲，臉埋得更深了。

這他媽讓他怎麼說。

難不成直接說你知道姜甯喜歡你嗎？

那你喜歡她嗎？需要我制造機會給你倆獨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