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關切,符合今晚他們初次相親的關系。
不會顯得過度熱絡又不會太疏離。
隻是她坐立不安的等了得有一刻,都沒收到任何回複。
這種七上八下吊着的感覺過于煎熬,半晌,溫霜降熄滅手機屏幕,強迫自己先去洗澡。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出來,又不知抱着一種什麼心态刻意磨磨唧唧了吹了半天的頭發,估算着過去的時間已經夠久,這才靠在床頭頓了一下,按亮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赫然一條新消息。
來自于遲渡。
隻簡單一句。
-到了,謝謝關心。
可就這麼一句,叫溫霜降的唇角不自知的揚起。
抱着手機也不知道在美個什麼勁兒,美了好半天,才繼續點進聊天框。
想說點什麼,看了看遲渡上面頗顯生疏的那句客氣,又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糾結半晌,最終還是作罷,按着第一次見面彼此該有的感情進度,也隻簡短回了一句。
-好,那就,晚安。
這次,遲渡回話很快。
-晚安。
這夜,看着手機聊天框的晚安兩字和卧室衣架上的那件西裝外套,溫霜降睡的格外好。
一整個夢境好似都泛着久違的甜。
這種互相問候早安晚安偶爾分享一下彼此三餐及日常生活,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溫霜降在主動出擊的交流大概持續了兩三天,這周走到了尾聲。
許佳月終于騰出一個周日來跟溫霜降見面。
還是老地方。
單都顧不上點,一進門許佳月就跟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一陣輸出。
“快快快,可把我憋死了,快跟我講講,你跟遲渡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前兩天相親真相到了遲渡啊!”
“他現在長什麼樣了?還跟上學那會兒那樣帥的驚為天人?”
“你倆相親都幹什麼了?相的怎麼樣啊!”
“還有他跟舒漾,怎麼突然就跑回國相親了!”
“……”
“先點單。”溫霜降無奈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點完我跟你一件一件說。”
許佳月飛速招來服務生随便報了個什麼,這回是一點沒糾結,點完,話頭都沒停,直接續上剛剛的話題:“快講快講!”
溫霜降點了杯拿鐵,組織了下語言,這才跟她講起那天同遲渡相親的始末。
聽她講到遲渡給她披外套,許佳月再憋不住,頭發一撩,身體前傾半趴在桌面湊前來,一臉暧昧的挑了眉,朝她眨眨眼:“看來這場相親進行的很順利啊!這回你跟遲渡這是有戲啊!”
溫霜降被她逗得有點臊還有點說不上來的小開心,不過很快想到遲渡抛給她的難題,心緒又沉下來,攪了攪杯裡的拿鐵:“倒也未必,這也是我這回想跟你說的事。”
許佳月抿了一口剛上來的美式,擰着眉嫌棄了句“我剛剛這是點了個什麼玩意兒”,擡眸看着她:“什麼事?”
“其實,那天最後結束的時候,遲渡跟我說,希望能跟我盡快結婚。”
“噗——”一口咖啡猝不及防的噎在嗓子眼裡,下一秒,許佳月劇烈咳嗽起來。
溫霜降也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趕忙站起身來,又是給她遞紙巾,又是拍後背。
好一頓忙活,緩了兩三分鐘,許佳月終于平複。
她一臉見鬼的盯着重新回座位坐下的溫霜降,不敢置信的追問:“你再重複一遍,遲渡跟你說什麼?”
“……”
“他說,希望能盡快跟我結婚。”
再聽一遍還是很炸裂。
許佳月表情凝滞的張了張嘴,半天,擠出一句話:“他瘋了?”
“……”
“不是,是這麼一個情況……”溫霜降把遲渡那天給她的解釋翻給許佳月。
許佳月聽完,也沉默了幾秒,片刻,才又道:“不對,就算這樣,這也不合理啊。”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提結婚的?”
“再急也該至少處個十天半個月吧。”
“就這麼結了,回頭發現不合适怎麼辦?離啊,當結婚是過家家呢。”
雜七雜八說了一堆,許佳月終于止了話頭,盯住溫霜降:“說來說去,這事你怎麼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