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一瞧,目光所及之處,整個卧室空蕩蕩,沒有遲渡的身影。
做什麼去了?
心底疑惑着,溫霜降出了主卧,沒走兩步,跟主卧隔了一間房的書房裡,隐約透出一絲光亮。
怕打擾到遲渡,站在門口,溫霜降先輕輕敲了一下門。
很快,裡面傳來遲渡的聲音:“進來。”
溫霜降推開門進去,遲渡坐在書桌前,手指在鍵盤上敲着什麼。
見她進來,他停下手上動作:“洗完了?抱歉,我手頭恰好有點事,你先睡,我弄完了就睡。”
溫霜降體貼的帶上門離開,一時不知是失落還是輕松。
回了主卧,鑽進被子裡,她靜靜望着天花闆。
緊張倒沒之前那麼緊張了,但不知為什麼,有一些畫面老往出鑽——有關她和遲渡的畫面,稍後可能發生的畫面。
明明也沒刻意去想,但就是控制不住。
半晌,溫霜降扯着被子,遮住了自己發紅的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她才把自己放出來。
吐出兩口氣平複呼吸,溫霜降拿過一旁的手機。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得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點進微博,她開始搜尋起今天的新瓜來。
興許是今早起的太早,也興許是等的太久,不知何時,手中的手機從掌心滑落,溫霜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遲渡結束手頭的事回了卧室,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
不過,睡得不太……安生。
被子裡,女人側睡着,一條腿壓在被子上,随着她的動作,她身上的睡裙被翻上去稍許,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根,和隐約渾圓的臀。
頭頂明黃的燈光傾瀉下來,襯的那截腿和若隐若現的臀,好似上好的白玉。
遲渡眼神暗了暗,喉間無端湧上一股癢,喉結滾了一滾,才别開視線,放輕動作扯了被子将那截晃眼的白玉遮住。
也許是屋裡溫度太高,剛遮上沒兩秒,窩在被子裡的人皺了皺眉,複又把被子踢開,還順帶翻了個身。
白玉似的腿再度露出來,睡裙卷的愈發厲害,人也滾至了床沿,小半個身子都搭在外面,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偏生女人躺被窩裡睡的沉沉,渾然不覺。
喉間的那點癢似是擴散開來,渾身仿佛都漫上一層燥意,遲渡垂了下眼皮,才擡手,先将衣服扯下來,又掀了被子将人抱起來。
睡着的人毫無意識,幾乎是很自然的,擡手抱住了他脖頸,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混着一股好似人身體自帶的香氣在鼻尖撲了個滿懷,遲渡身體僵了下,才繼續往裡走兩步,将人重新放在床上。
放下的那一瞬,卻聽耳邊一道溫軟的聲音嘟囔兩聲,似乎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句“遲渡”,而那雙纏在他脖頸的雙手,像不願松開似的,又緊了緊。
遲渡被勾的一個不穩,身體下傾兩分,險些一下撲倒在那具柔軟的身體上,最後一秒雙手堪堪撐在她身體兩側,才算是勉強穩住。
回神,擡眼,目光卻撞上一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被水浸過的水紅唇瓣,距離他的不過寸餘。
撐在床單的手指微微收緊,手背幾條青筋爆出,片刻,遲渡才轉過臉,伸手将纏在他脖頸的那兩雙手扯下來,放好。
起身,從床側撤離,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莫名出了一層薄汗。
正要折身去浴室,想到什麼,遲渡腳步一頓,将空調溫度稍稍調低幾度,這才進了浴室。
再出來,果不其然,床上的人乖乖蓋着被子,再沒踢開。
遲渡熄了燈,在床的另一側躺下,入睡。
一夜過去,清晨的光線透過白色窗紗灑入,幾點濺在眼皮上,生物鐘作用,遲渡率先醒來。
如同往常一樣擡手揉了揉眉心清醒幾分正要起身,察覺身上似乎有一股力度牽扯了動作。
微微蹙眉,偏頭,恰好對上一張臉,一張湊的極近就埋在他頸窩的臉,那張臉白皙細膩,這樣近的距離,他都未能發現一絲瑕疵,皮膚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那雙眼睫又長又密又翹,垂下來在下眼睑處投下一小片扇形陰影,襯的那張臉乖巧純白。
他甚至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掃過他脖頸,溫熱,微癢,像羽毛掃過。
而那股牽扯他動作的力度,來自于一隻纖細的手,那隻手攀在他脖頸上,将自己整個身體送進他懷裡。
似水的柔軟隔着一層薄薄的衣物貼着他的身體。
昨夜那股燥意好像又攀爬上來。
薄薄的眼皮下,遲渡冷淡卻沉黑的目光一寸一寸掠過那張臉,數秒後,在什麼隐約失控之前,控制着自己輕手輕腳的扯開那具身體,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