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似乎格外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極為漫長,聽着浴室的水聲渾身緊繃的枯坐片刻,溫霜降拿過手機,決定做點什麼事來緩解此刻的緊張。
無意識的劃拉着手機,明明也沒刻意往那方面想,等回神時,手機卻已停在百度界面,搜索欄裡赫然一句話——第一次需要注意什麼。
索性已經搜了……
抱着這種念頭,溫霜降随意點進一個鍊接。
短暫的卡頓後,界面上忽然跳出一些叫人臉紅心跳的圖片,外加一些格外高清動圖。
溫霜降臉頰一熱,慌亂的去關。
可不知怎麼回事,不僅沒關掉,反而跳進了一個更加無法言說的鍊接。
看着滿屏的火辣動圖,溫霜降簡直傻了眼,接連點了數下返回和關閉。
興許是她點的太過頻繁,手機忽然卡住,就那麼卡在那個界面,再無法動彈。
不是,卡在這個界面是要幹什麼……
心底急成一片,溫霜降飛快的劃拉界面,試圖退回主界面,關閉程序,大概是太過專注,她甚至沒注意到,浴室那邊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直至耳邊傳來“吱呀”一聲,溫霜降心頭一跳,驟然回神。
擡眼,遲渡穿着一套白色的居家服不急不緩的朝床邊走來。
手腕一僵,溫霜降倉促将手機熄屏放在枕下,擡眸朝遲渡露出一個笑:“洗完了?”
“嗯。”遲渡随口應了一聲。
話音剛落,枕頭下方忽然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遲渡循着那道聲音看過去。
就這麼幾秒的功夫,剛剛還微弱的聲音,卻猝然放大開來。
這回,聽清了。
是女人嬌媚破碎的聲音,夾雜着暧昧不明的喘息聲以及露骨的調笑聲,放浪至極。
一般情況下,這種聲音隻會出現在,床上。
沉默片刻,遲渡将目光從聲音的來源處,轉向溫霜降。
溫霜降垂着頭,感覺自己看似還坐在這兒,實則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說實話,她不能明白手機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流暢,并且播放起其中一個小視頻來。
她現在格外的想帶着自己和這個破手機,一起換個星球生活。
通紅着一張臉,須臾,溫霜降視死如歸的從枕下拿出手機,徹底的關了機。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她在十分鐘前就已經把手機關機。
可惜沒有如果。
房間裡終于安靜下來,靜的連一根針落在地面都能聽清。
溫霜降在這種死一般的安靜裡捂着臉做了兩分鐘的心理建設,終于攢出一點勇氣,硬着頭皮狡辯:“剛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機好像……進病毒了……”
遲渡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總而言之,須臾,一道沒什麼情緒的聲音落在耳畔:“嗯。”
輕飄飄的一句,溫霜降如蒙大赦,終于敢擡起頭來悄悄看他一眼。
這一眼,卻恰好撞入遲渡眼底。
那雙沉黑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睡覺?”
好了,她基本可以斷定,遲渡并沒有相信她的狡辯。
不過她已經沒有其他的狡辯之辭。
這事再說下去,估計也隻會越描越黑。
眼見遲渡已經掀了被子上床,溫霜降用手背蹭了下燙到幾乎快要燃燒的臉,掀了另一側被子随之躺下。
“吧嗒”一聲後,房間的燈滅掉,整個房間隻餘一片漆黑。
無人說話。
寂靜的漆黑無聲蔓延。
這種過度的安靜仿佛給人一種錯覺,好似方才枕下那道聲音并未結束,依舊在隐隐約約、斷斷續續的響着,将整個房間都染上一層旖旎。
旖旎中,身側好似觸手可及的體溫和交錯的呼吸,都無端染上一種緻命的吸引力。
空氣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無形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溫霜降感覺的自己的思緒和心跳一并被擾亂,無措的要命。
幾秒,她翻了個身,用手按在心髒的位置,試圖緩解這種無措。
沒用。
身後的一切反而清晰開來。
溫霜降清晰的感覺到,某個瞬間,身後的床墊微微下陷,然後一具似乎有些灼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然後,一道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夾雜着清冽的氣息,有些沉。
腰上不知什麼時候也落下一隻手。
隻一個瞬間,溫霜降渾身就變得僵硬無比,心髒都像是停跳。
遲渡察覺懷中身體僵住,啞聲反問:“緊張?”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此時遲渡貼在她身後,彼此之間隻隔了一層薄薄布料,那低低二字好似直接透過胸腔傳至心口。
周圍的空氣像暗潮湧動,仿佛要将人淹沒。
溫霜降手指緊緊攥着被子,緊張的指關節都泛了白,眼睫輕顫,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我……”
耳畔的聲音緊繃到極緻甚至有些發顫,懷中的身體也僵硬到近乎無法動彈。
眼前的人看起來似乎并未做好準備。
他沒有強人所難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