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藍色絲絨禮盒,長方形的,上面印了昨天那家高奢珠寶品牌的LOGO。
隻一眼,溫霜降心口就緩緩提了起來。
有些不敢置信的從遲渡手中接過,打開。
沒猜錯。
是那條霜花項鍊。
此時就靜靜的躺在禮盒中。
溫霜降幾乎要驚喜的說不出話來,片刻,張了張嘴,眼底覆了一層淺光望向遲渡:“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
“今天離開影院之後。”
她想起來了。
應該就是她去上洗手間那會兒。
“怎麼突然買這個……”溫霜降指腹輕輕觸碰那枚霜花:“這麼貴,也不是什麼重要節日。”
“未必非得是節日。”遲渡嗓音淡淡:“你喜歡,什麼時候都可以買。”
溫霜降想問他怎麼就知道她喜歡,明明那天她都說不好看。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沒問,那天她盯着這條項鍊看了那麼久,遲渡這麼細緻的人,怎麼會沒發現。
她擡眸靜靜看着遲渡,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心軟的像是咖啡上化掉的那層奶蓋。
安靜半晌,還是遲渡開口:“戴上看看。”
溫霜降應了聲,将項鍊從盒子裡慢慢拿出來。
不過扣了半天都沒扣上。
下一秒,遲渡朝她走來,在她身前站定,從她手裡接過細細的鍊條:“我來。”
溫霜降站在原地,感覺這個動作像……遲渡虛虛将她抱起來。
這種念頭讓她大腦緩緩發了白。
“好了。”
好一會兒,直至耳畔落下遲渡好聽的嗓音,這種空白才一點一點被驅散。
溫霜降感覺自己臉稍微有點燙,怕遲渡看出來,便低下頭去看項鍊。
這個角度其實不大能看清。
溫霜降就幾步走到鏡子跟前。
身後傳來一道腳步聲,遲渡也跟了過來。
溫霜降感覺自己臉沒那麼燙了,才擡起頭來,通過鏡子同遲渡對視:“好看嗎?”
鏡子裡,遲渡盯着她看了會兒,低低落下一句好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聲線好像有點啞。
溫霜降透過鏡子同他視線糾纏,忽然就有點分不清,他說的是項鍊,還是她。
事不過三,連放許佳月兩回鴿子,這第三回,溫霜降沒再不做人。
約的是家老地方。
一到夏天,她倆最喜歡坐在空調房裡吃火鍋。
到地兒,剛打了一個照面,許佳月就抱臂站那兒陰陽起來:“呦,這誰啊?哦,原來是我們日理萬機的溫總,今兒個這是吹得什麼風啊,把您給吹來了。”
溫霜降笑盈盈掃她一眼:“說相聲去隔壁。”
許佳月“啧”了一聲,兩步走到她對面落座:“不過說真的,今天怎麼有空了?”
“沒。”溫霜降從服務生手裡接過單子:“遲渡今天去鄰城出個小差。”
“……”
許佳月沒忍住爆了句粗。
“文明。”溫霜降垂頭在單子上把自己想吃的勾完,遞給許佳月:“我的好了,看看你想吃什麼。”
許佳月接過,掃一眼:“不是,今天是生死局啊?”
“這段時間随遲渡,吃的有點清淡。”溫霜降解釋一句:“對了,再幫我點個冰可樂。”
許佳月看着菜單上一片被勾上的麻辣菜品:“你悠着點,生理期不是快到了嗎?”
“想喝。”溫霜降擡眸看着她:“你不知道,就因為我媽說了句讓我别貪涼,遲渡把我管的死死的,上周去看電影,可樂喝的都是常溫的。”
“得了。”許佳月翻了個白眼:“這裡禁止虐狗。”
沒一會兒,菜品陸陸續續上來。
兩人邊吃邊聊。
聊着聊着,話題不知道怎麼就跑偏了。
許佳月夾了筷子肉,不懷好意的朝她看過來:“對了,還沒問你,結婚的感覺怎麼樣啊?”
“你家遲渡那方面怎麼樣?”
“是不是很厲害?”
“……”怎麼突然問這個?
這她哪兒知道。
溫霜降停了筷子,撓了撓臉頰:“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
“怎麼個意思?”
“就,我跟他,還沒到那步……”
“……”
這下許佳月也停了筷子:“結婚這麼些天,沒到那步?”
“是這麼個原因……”溫霜降把第一晚的情形簡單跟許佳月講了下。
許佳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們現在到哪步了?”
“親親?”
“抱抱?”
看着溫霜降逐漸沉默的表情,許佳月震驚了:“不能是什麼都沒吧?”
“遲渡這麼能忍?”
“他是柳下惠吧?”
“不是吧,應該。”
“我建議你還是試探試探。”許佳月表情嚴肅起來:“真的。”
溫霜降垂頭沉思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睛:“怎麼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