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夜沒睡好,有大半個夜晚他都在極力忍耐,不過生物鐘使然,清早遲渡還是按時睜眼。
沒什麼意外,那道柔軟的身體貼着他睡着。
從前也算難耐,但并非無法克制。
今早卻不知為何,好像格外難耐。
興許是因為昨晚種種。
盯着那張熟睡的睡顔,廢了好大的功夫,遲渡才壓下那股沖動,在溫霜降眉心落下一吻,下床沖冷水澡。
溫霜降在滿室被陽光浸透時方才醒來。
昨夜睡得不好,不算清醒。
手背遮在眼皮上賴了好一會兒床,才漸漸清醒過來。
身側照舊沒人。
溫霜降盯着那處空白,隻無端想起朦朦胧胧的清晨,她隐約察覺好像有人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是遲渡嗎?
這個念頭叫她一整個早上都好開心,哼着歌在洗手間洗漱完,又下樓陪遲渡一起吃了一頓氣氛有些微妙的早餐。
吃過早餐遲渡進書房處理手頭的一些事情,溫霜降給家裡的花花草草們澆水。
澆完,又撸了會兒小渡小白,溫霜降遲疑一會兒,還是抱着平闆停在了書房門口。
幾道敲門聲後,裡面傳來遲渡的聲音:“進。”
溫霜降抱着平闆一步一步走到書桌旁:“我可以在這兒看會兒視頻嗎?我有帶耳機。”
遲渡目光掃過來,微沉的一眼:“嗯。”
溫霜降面上露出個笑,在他對面坐下,戴上耳機,開始看舞蹈視頻。
無人說話,各自幹着手頭的事,也不覺得無趣。
偶爾擡眸看一眼對方,便有種安靜怡然的舒适。
溫霜降很喜歡這樣的時刻,仿佛他們正在緩慢度過屬于他們的一生。
時間一分一秒流過,大概有一個小時,溫霜降活動了下脖頸,擡眸:“我去倒水,你喝嗎?”
遲渡點了下頭。
再回來時,溫霜降手裡端了兩杯熱水,她把一杯随手放在她那面的桌角,端着另一杯走向遲渡。
目光落在遲渡臉上,她未在意腳下。
等察覺腳下好像被一根電線絆住,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杯中的水徑直灑向遲渡,灑了個精光。
溫霜降攥着空杯,身體不受控制的倒向遲渡。
一陣兵荒馬亂,她坐在遲渡身上,被他攬進了懷裡。
取下她手中的空水杯放在桌面,遲渡第一時間蹭過她手背,垂眼看着:“燙着沒?”
水雖是熱水,但也兌了一點冷水,隻是稍有些熱,不算燙。
況且,她手背隻灑了一點,算不上什麼。
倒是遲渡,近乎一整杯都灑在了他身上。
溫霜降搖搖頭,有些慌亂的擡眸看向他挂着水珠的臉和被洇濕的衣服:“你呢?有沒有事?”
說着,又下意識擡手蹭過遲渡唇角,脖頸,胸口,腰腹……
帶了一點水迹的指腹微涼,擦過溫熱的皮膚有種難以言喻的觸感。
明明是冷的,卻好似縱了一把火。
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全都像是起了火,變得滾燙起來。
而那股熱意又全部随着溫霜降往下的動作,彙聚于一處。
某個瞬間,溫霜降手腕被鉗制,聽到遲渡的聲音落在她頭頂:“溫霜降。”
有些喑啞的一聲,帶着說不出的顆粒感。
好似一道警告。
透着淡淡的侵略性。
心頭一顫,溫霜降擡眸,對上那雙眼睛。
漆黑,不見底,像是要将人溺斃。
隻一秒,她就陷進去,無法掙脫。
也沒給她掙脫的機會,遲渡扯着她手腕将她緊緊扣入懷中,用力吻下來。
如果說昨日的接吻是他淺而緩的深入,那麼此時此刻就是疾風驟雨般的侵略。
面對溫霜降這隻主動送上門的獵物,他終于沒有耐心再周旋,毫不猶豫的将她捕捉于掌心,狠狠碾壓。
溫霜降承受不住的仰頭,又被他扣着後頸逼回。
他的指腹在她後頸一圈一圈摩挲,打轉,她的舌根被他吮的發酸。
某個瞬間,溫霜降身體瑟縮一下,眼底含着一層霧氣睜眼看向遲渡:“别,好涼……”
他的手指剛剛被她灑了水,這會兒落在皮膚上一陣冰涼。
瞧着她失神的模樣,遲渡又停留須臾,在她唇瓣上咬一下,才把手拿走。
一切結束,溫霜降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面對面坐在遲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