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姿勢叫她臉紅。
她松開手,從遲渡身上下來,背對他扣好卡扣,整理被弄亂的衣服。
等眼下的情況看起來終于不那麼糟糕,溫霜降抱着平闆離開,離開前,她不忘囑咐遲渡:“你,記得換衣服……”
遲渡沒搭茬,倒是目光落在桌面的另一隻水杯上,意有所指:“水杯,不喝水了嗎?”
溫霜降回眸,對上他眼底一兩點極淡的笑意,才意識到,原來某些時候,他也會有這樣惡劣的一面。
介于上午時書房裡突發的意外,下午時溫霜降十分明智的沒再去書房。
她坐在陽台的吊椅上,非常心平氣和的度過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吃過晚飯,兩人找了部電影來看。
是部老片,愛情片,整個畫面都蒙着一層昏黃的濾鏡,透着一股法國街頭的浪漫氣息。
溫霜降剝了一顆橘子,邊看邊慢吞吞的吃着。
屏幕中畫面美好,午後的法國梧桐樹下,一段浪漫的邂逅正悄然發生着。
經過男人熱烈的追求後,兩人水到渠成的走到了一起。
漆黑的雨夜,室内壁燈搖晃閃爍,朦胧的燈光下,兩人親吻,糾纏,牆壁上落下晃動的身影,密不可分。
明明開着窗,夜風透過窗戶縫隙吹進來,室内溫度卻好像越來越高。
溫霜降看着屏幕中奔放大膽的畫面,手不知什麼時候僵住,連橘子都忘了吃。
屏幕中的人卻絲毫不知收斂,影影綽綽的薄紗下,兩具糾纏的身影時隐時現。
空氣變的膠着,好似成了不會流動的死水。
溫霜降動了動嘴唇,想要詢問遲渡要不要換一部影片。
側目,話還未說出口,就蓦的撞上一道視線。
那道視線望着她,沉沉如雨幕将至,内裡蘊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湧。
那張冷淡的臉下,脖頸上青筋克制不住的凸起。
溫霜降心口一窒,就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片刻,隻覺一道高大的陰影覆過來,張嘴咬下她手裡最後一瓣橘子,咬破渡到她口中。
他們接了一個橘子味兒的吻。
期間,有橘子汁順着她唇角溢出,又被遲渡舌尖勾回,送回到她唇齒間。
那晚,溫霜降不記得那部影片講了什麼,隻記得房間裡交織的喘息聲響了好久好久,分不清來自于電影,還是她和遲渡。
也不記得他們都說了什麼話,隻記得遲渡咬着她耳垂問她:“要手還是……”
最後,上樓的時候,溫霜降看到沙發墊被弄髒一片,不知是汗,還是别的什麼。
一個周末過得沒羞沒臊,直至周一開學,溫霜降才得以從這種生活中短暫抽離。
但也沒完全抽離。
溫霜降從來不知道,遲渡如此熱衷于此事,好些個夜裡,她都被他弄得染上哭腔。
到終于習慣,适應,已經是月底,她生日将近。
她生日在霜降,這也是她名字的由來,是以每年的生日幾乎都不需要特意去記。
生日當天,溫霜降一大早便接到葉欽蘭溫良電話,喊她和遲渡回去過生日。
老一輩的生日慶祝沒什麼特别,餃子,長壽面,一桌好菜,團團圓圓,熱熱鬧鬧,便算作是過了生日。
吃過飯,休息片刻,兩人回家。
順路還逛了超市,買了溫霜降想吃的菜。
一進家門,遲渡就進了廚房,溫霜降跟進去。
忙沒幫多少,倒被遲渡抱在冰冷的流理台上吃了個幹淨。
最後溫霜降匆忙從廚房逃出來,再沒了進去的心思。
端了一杯水,鑽書房,幹脆扒起最近一支編排很不錯的舞蹈來。
等她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客廳裡飯香味兒混着濃郁的甜香味兒,勾的人食指大動。
溫霜降循着那股甜味兒過去,就見吧台上放着一個好漂亮的果醬戚風蛋糕。
她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遲渡,這個蛋糕你做的嗎?”
“嗯。”遲渡折回身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搜教程臨時學的,可能味道沒那麼好。”
心意比味道重要。
溫霜降搖搖頭,看着他道:“我很喜歡。”
遲渡看着她盈盈的雙眼,沒忍住,又在她唇上親一下。
剛親完,門口傳來門鈴聲。
溫霜降稍松一口氣,雖然她也很喜歡同遲渡接吻,但遲渡吻起來總是沒完,每回結束她唇瓣都有些發痛。
她轉過身步伐輕快的去開門。
門打開,快遞小哥手裡拿着一個包裝精緻的長方形禮盒。
溫霜降将禮盒放在桌上打開,是一束琉璃翠,外層一圈極淡的綠,慢慢過渡成極淺的粉,美的動人心弦。
裡面還有一張卡片,上面是一行龍飛鳳舞的字,來自于遲渡。
——生日快樂,想許什麼願,我都幫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