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霜降把花在花瓶中插好。
婚後遲渡的花幾乎沒斷過,知道她喜歡綠色,他幾乎将大部分綠色玫瑰都送她一遍,彼時花瓶中還插着一束月光石。
她将花瓣稍有些枯萎的月光石換下,又插上這束新的琉璃翠。
剛換好,廚房那邊傳來遲渡的聲音:“弄好了過來,幫你過生日。”
溫霜降應了聲,走過去。
一桌菜,全是她喜歡的口味。
不過溫霜降克制着沒吃太飽,她要空出肚子來吃蛋糕。
吃過飯,遲渡點燃蠟燭,熄滅了燈光,對她道:“許願。”
其實沒必要許願,她的願望已經實現。
但透過燭火看着那張臉,溫霜降還是閉上眼。
然後她就聽到了遲渡的聲音,在為她唱生日快樂。
隻是她并不知道,這是遲渡第一次為誰唱起生日快樂。
溫霜降在他的尾音中睜開眼,吹滅蠟燭,迫不及待的去嘗他親手做的蛋糕。
隻嘗一口,就被驚豔。
什麼“味道可能不好”,那話估計都隻是他的自謙之詞,這蛋糕雖然沒有牛奶成分也沒有奶油,但依舊綿軟香甜,尤其是上面那層果醬搭着新鮮的水果,一點都不膩,好吃極了。
溫霜降接連吃下幾口,腮幫子鼓鼓的看向遲渡:“真的很好吃,你不吃點嗎?”
“我不喜歡甜食。”遲渡淡淡落下一句,盯着溫霜降唇角的果醬,卻很快話頭一轉:“不過如果換種吃法,我或許勉強可以接受。”
溫霜降還在好奇的他的換種吃法是哪種吃法,後頸就被扣住。
下一秒,遲渡俯下身來,将她唇角的果醬全部吞之入腹。
濃郁的果醬在唇間蔓延,遲渡淡淡評價:“還可以。”
溫霜降:……
她後知後覺的紅了臉,原來遲渡所謂換種吃法是這種吃法。
吃過蛋糕,遲渡又遞過一個什麼東西來。
溫霜降垂眸,是一個有些熟悉的禮盒,上面畫着記憶中那個獨一無二的Logo。
“生日禮物,打開看看。”
在遲渡的聲音中,溫霜降緩緩打開禮盒。
沒猜錯。
是同那條霜花項鍊同款的兩枚霜花耳釘,做工精緻,小小兩枚,清冷奪目。
溫霜降眼底緩緩漫開淺淺的驚喜:“這個專櫃都不再售賣了,你哪裡找來的?”
那是有一回她和許佳月一起逛街,兩人心血來潮又走進那家店,許佳月看着她脖頸間的項鍊,想起之前好似在這裡見過同系列耳釘,問櫃員還有沒有。
櫃員告知她這款設計同屬全球限量款,已經全部售賣完畢,之前倒有人買來收藏,如果實在想買,可以詢問是否有人願意高價轉讓藏品。
那天從店裡離開,溫霜降其實是有些遺憾的。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款設計,喜歡到哪怕它貴到令人咂舌,她也有一刻動心。
不過現在,不遺憾了。
那點遺憾,被遲渡填補了。
遲渡對上她的視線,輕描淡寫:“一個朋友有位好友恰好有收藏,就從他手裡買來了。”
可溫霜降知道,哪裡有那麼簡單。
也是在這時,她偶然想起,前兩天遲渡忽然去了趟國外。
當時他隻跟她說是出差,現在想來,隻怕是他的托詞。
心頭微動,溫霜降猜測:“前兩天你去國外,是不是就是在忙這件事?”
遲渡沒有否認。
前兩天他風塵仆仆去往國外,淩晨時分得到這兩枚耳釘,又匆匆折返,隻為能趕得及溫霜降生日。
溫霜降感覺一顆心在胸腔隐隐跳動,她上前,抱住遲渡:“謝謝你遲渡,我真的很喜歡。”
遲渡手指在她發間輕撫幾下:“我幫你戴上?”
“好。”
遲渡将耳釘從禮盒中取下,親手為溫霜降戴上。
小巧精緻的霜花,戴在她白皙漂亮的耳垂上,漂亮的叫人挪不開眼。
溫霜降問他:“好看嗎?”
遲渡靜靜看着她,目光一點一點沉下來,片刻後傾身吻上她耳廓:“好看。”
溫霜降沒有懷疑他的回答。
他的動作比任何回答都更直白。
她感覺遲渡的唇在她耳廓輾轉反側,她被激的幾乎顫栗。
雙手無措的纏住遲渡的脖頸,一雙眼尾很快被染上薄薄的淺紅。
遲渡卻并未放過她,他将她抱至吧台,長腿分開她膝蓋。
冰涼的大理石台面浸着皮膚,帶起陣陣涼意,那點涼意順着脊椎往上,在全身各處遊走。
潰不成軍之際,她被遲渡抱着臀部離開客廳,一路進了卧室。
沒開燈,黑暗放大一切感官。
沉重的呼吸聲,耳鬓厮磨聲,意味不明的水聲,各種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
她幾近有些崩潰的抓住遲渡頭發時,聽到他的聲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低啞:“準備好了麼?可以麼?”
可以兩個字從她唇間溢出,帶着抑制不住的抖動。
遲渡惡劣的那一面卻在此時顯現,一遍一遍追問她可以什麼。
溫霜降被他逼着說出那幾個字,險些哭出。
這一晚,在斷斷續續的哭腔中,溫霜降終于意識到,不久前許佳月跟她說的話有多真實。
簡直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