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等他衡量出個什麼結果,一道人影冷不丁的從旁邊橫插進來,一隻手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折。
伴随着一道清晰的脫臼聲,男人劇烈的慘叫聲響起在這一處。
也是同一時間,溫霜降察覺,一直鉗制着她的那股力度消失了。
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牢牢護在身側,溫霜降聽到一道久違的,熟悉的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跟她道歉。”
不等溫霜降想明白遲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男人的慘叫聲已經變成暴怒聲:“我艹你媽!你他媽誰啊!”
遲渡沒應,隻是又重複一遍:“道歉。”
“我道你媽個腿!在你爺爺面前你裝你媽呢!艹,給我上,兄弟們,給我幹他!”随着他一聲令下,店裡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喝大的男人瞬時圍了過來。
溫霜降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六神無主間,遲渡已經挽了袖口,輕描淡寫的朝她擡了擡下巴:“去外面等我。”
幾乎是話音剛落,對面的幾個男人就朝他撲過來。
溫霜降被相親對象拽到外面,店裡的其他人也都一窩蜂湧出了店外看戲。
短短幾個來回,店裡桌椅倒了一堆,老闆急得夠嗆,拿着手機在兩撥人面前晃:“别打了再打我就報警了!”
無濟于事,回應他的是更多倒下去的桌椅。
溫霜降站在門口看着混戰中的遲渡,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穿着一身白襯衫,卻跟幾個醉酒的人纏打在一起。
再沒一點平時冷靜淡漠的模樣。
看着這一幕,她倏然想起年少時,也有這麼一回。
她被學校外的小混混堵在小巷裡要錢,當時遲渡也是這樣,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出來,跟幾個小混混對打着,動作又狠又利。
她知道他學過格鬥。
所以眼下才沒落了下風。
可也不是全然未受傷,畢竟對面是三四個醉酒的大漢。
溫霜降瞧着他側臉唇角新添的傷,急的要沖進去勸架,卻又被相親對象拉住。
也是在這時,老闆終于撥通報警電話,拿着手機進了店中,對着兩撥人大喊:“我真報警了!不想進去現在就給我停手!”
這下幾個醉漢酒是徹底醒了,頓時收了手,一溜煙跑了。
連飯錢都沒結,老闆追出去,卻沒能追得上。
老闆在報警電話接通之前挂斷,哭喪着一張臉進了滿地狼藉的店裡。
溫霜降也跟進去,看着遲渡白襯衫染了灰,發絲也淩亂成一片,胸腔間梗着一口氣,有無數話想說,最後還是歎一口氣,問他:“你沒事吧?”
遲渡搖搖頭,目光落在她手腕,反問:“你手呢?”
沒等溫霜降回話,老闆橫插進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相互問候。
最終還是遲渡掏了錢,賠了店裡的損失。
數額不小,老闆沒再說什麼,招呼人收拾起店裡的狼藉來。
看熱鬧的人也散的散,繼續吃的吃。
很快,這方恢複平靜。
溫霜降和遲渡并相親對象站在門外。
相親對象察覺兩人之間微妙氛圍,轉頭看向溫霜降:“溫小姐,這位是……?”
溫霜降張了張嘴,着實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半晌,隻道:“一個朋友,今天這事,抱歉,要不然,你先回吧。”
相親對象看了看兩人,隐約察覺兩人似是有話要說,便也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好,那溫小姐再見。”
溫霜降跟他擺擺手,目送他離開。
轉瞬,這處隻餘下她和遲渡兩人。
一股風吹過,吹散兩人之間的安靜。
遲渡率先開口:“我送你回家。”
手腕還有些疼,開車隻怕不穩當,溫霜降頓了頓,沒拒絕,跟在遲渡身後上車。
車子駛出去,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在車廂流轉,溫霜降看向遲渡:“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遲渡眸光在晦暗不明的車廂内閃了一下,才道:“沒什麼,順路而已。”
這店并不在街道街道兩旁,而是在一條巷子裡,順路如何能順路到這裡?
溫霜降回想起前幾次相親時後背那種似有若無的窺視感,終究是沒再問下去。
她靠進椅背裡,不再多言,看向窗外。
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并不是回白洋裡的路。
她轉眸:“你要帶我去哪裡?”
遲渡一手掌着方向盤:“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