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又輕又暖,像溫床一樣,讓淡淡的未知情愫得以生根發芽。
表面風平浪靜的兩個人,有限的交流也隻是談論工作。
卻有一個變化十分明顯,盛旻析的語氣較以往溫和了許多。
冷燦發現,他在早上會溫和地與冷燦打招呼:“早。”
那張冰冷的面孔還會閃過一抹清淡的笑,僅此而已,沒有天雷勾地火的絕對進展,令冷燦有些失望。
守株待兔這招看來行不通了,盛旻析過于自持克制,等着他鐵樹開花,不知要猴年馬月。
時間不等人,必須制造一些實效,讓傅瑾瑜那個老狐狸盡快把協議簽下來才行。
冷燦俨然是一部機器,沒有情感回路,隻有理性分析。
至于愛情是什麼,她不知道,也沒愛過誰。所以騙别人的感情,也不以為然,畢竟也沒人真誠地對待過她。
大學時,出于對戀愛的好奇,冷燦随意應了一位向她告白的男生,沒到一個月這位青澀的少年就提出了分手。
男生站在晚秋的冷風中聲淚俱下,向冷燦抱怨着:“我生病感冒你不聞不問也就算了,還去夜店跳舞?我接受不了…”
冷燦的反應正如初吻、牽手時候一樣,淡漠如常。
她隻說了一句話便把男生氣跑了:“關心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件事後,冷燦就意識到在處理人際關系和個人情感方面不同于常人:她走不了心,也認真不起來。
不久後,她又談了一段,僅僅因為對方是富二代,能夠讓她撈到一些财富。
可不足兩個月,冷燦就提出了分手。她認為如果财富必須由自由換取,她甯願窮一輩子。
兩段失敗的戀愛經曆令冷燦認清了自己,她隻愛她自己。所以,滿打滿算,冷燦并沒有什麼戀愛經驗。
對于追盛旻析這件事,也不過是一個項目。冷燦從未視穆樂妍為競争對手,而是隊友。
多一個人追盛旻析就多一份勝算,無論誰追上盛旻析都能夠滿足協議條件,冷燦都能拿到好處。甚至她從心裡更希望穆樂妍追上他,自己更适合幫助樂妍完成傅瑾瑜的任務。
這就是冷燦的思維:簡單粗暴,旁門左道。
周六。穆家網球場
冷燦到得很早,帶着勢必給傅瑾瑜交份答卷的決心,準備和盛旻析發生點什麼。
樂妍來得更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冷燦一看,心想:“豬腦,以盛旻析的性格怎麼會喜歡這麼浮誇的網球服?”
樂妍很亢奮,主動挎着冷燦,“燦燦,那天你說,纏着他,跟着他,睡他…”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微羞:“真的能行嗎?”
“怎麼不行,能下手則下手。”冷燦的決斷性格,令她的語言自帶讓人信服的強勢。
穆樂妍便暗下決心,也要在今天與盛旻析發生點什麼。
她說:“你看我今天已經把最性感的網球服都裝穿在上了!”
冷燦皺眉,不想評價。
“旻析哥~”樂妍拉了一個長音。
冷燦望去,盛旻析一身大象灰色運動服款款而來。
看吧,他喜歡素色,冷燦對樂妍的表現有些失望。
盛旻析不是一個人過來,冷燦定睛一看,江運棋跟在他身後滿臉笑容。
冷燦對江運棋不陌生,畢竟昨天成功竊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江運棋本是盛旻析在美國讀大學時的學長,回國後被旻析直接放在集團拓展部當運營總監,性格熱絡,有他在的場子通常不會冷。
兩人迎面走來,盛旻析的目光明顯地落在冷燦身上,看着她一身素白,眉清目秀,好似學生模樣,又驚又喜。
“咱倆撞衫了。”盛旻析主動對冷燦說。
果然,同一品牌不同色系的運動服,連款式都一模一樣。江運棋起哄道:“呦,情侶裝呀。”
穆樂妍臉色刷地黑下來,撅起嘴,多少有點嫉妒冷燦,明明精心打扮的是自己,憑什麼大家都關注她?
冷燦主動張羅,樂妍和旻析一隊,冷燦和江運棋一隊,誰輸誰請客吃飯。
早晨不熱,日光和煦,一張張臉青春洋溢。
熱身時,盛旻析的幾個發球動作就把冷燦逗得哈哈大笑,沒人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
如她所料,盛旻析的水平跟光鑰裡的他水平一樣,十五年了也沒有長進。
反觀冷燦,動作标準,跑速極快,過于專業。她和江運棋配合默契,連連得分。
盛旻析不服,操起球拍,發力更猛 。
冷燦不謙不讓,毫不顧及老闆臉面,反擊得也更加猛烈,一不小心跪在了地上。
江運棋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撸起冷燦褲管:“呦,摔得不輕。”
“起不來,讓我緩緩。”冷燦坐在地上,餘光瞥見盛旻析快步走來,躬身再起時,冷燦整個人跟着騰空而起。
冷燦被盛旻析橫抱起來,在他的臂彎裡顯得嬌小輕盈。
她順着他的下颚線,仔細端詳着他的眉眼,恰巧撞見他投過來的目光,電光火石,心知肚明。
“非要赢我?”他輕聲沖她說。
她點頭。
“不比了,算你赢。”盛旻析将冷燦輕輕放在場邊的長椅上,回頭說:“樂妍,你去拿些碘伏紗布…”
明眼人都能看出盛旻析對冷燦的心意,樂妍不服,直接把碘伏噴霧丢在冷燦身上,轉身坐在另一張長椅上生悶氣。
不一會兒,盛旻析去買水,樂妍坐了過來,質問冷燦:“你什麼意思?是不是過分了?”
“我們倆誰追上他都行…”冷燦說。
樂妍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冷燦的變态思維:“啥?你也要追旻析哥?”
“對,必須有人追上他。”冷燦朝刺痛的傷口吹了吹,若無其事。
“你個綠茶婊!”以穆樂妍的智商她隻能理解到這個層次,激動說着:“明明是你說要幫我的,怎麼自己還揣着這麼多心眼?照照鏡子,沒爹沒娘的,還想追旻析哥?”
冷燦面對樂妍的羞辱,竟出奇地冷靜:“你是喜歡盛旻析才追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