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有變,他也第一時間與她溝通:“今天下班我要開會,不能跟你去運動了。”
冷燦:“好,我今天晚上恰好要跟朋友吃飯。”
盛旻析特别想問是跟哪位朋友吃飯,在哪裡吃,打算吃到幾點。但理性提醒他,過猶不及,要給她空間。
以至于下班後,旻析前腳看着冷燦興高采烈地跟他說再見。後腳就聽到法務部總監告訴他:【我們都看到了冷燦上了紀秦的車。】
知道這個消息,盛旻析的情緒忽然被拉到孤獨無助的邊緣。抑郁的人,往往不會覺得對方有錯,而是不自覺地檢視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開展這段戀情。
他草草開完一個高層會議,然後獨自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坐立難安。
冷燦從紀秦的車下來,見到林晝時興奮得尖叫。
三人幹杯,就像七年前第一次一起吃飯一樣,伴着熱氣騰騰的火鍋,撞灑一杯杯啤酒。隻是彼時的紀秦還是個蹭吃蹭喝的美術生,林晝也沒有科學家的光環。
那時的冷燦看不慣邋裡邋遢的紀秦,更看不慣他混吃等死的狀态。但林晝一直告訴冷燦,紀秦的畫有态度,他不會永遠這麼窮,她才允許林晝接濟紀秦。
兩年後,果然有經紀人看上了紀秦的畫,并為他操辦了第一次展覽,紀秦一炮成名。
冷燦誰都不服,就服林晝。
吃飯間,林晝感慨:“當初揚言單身主義的是你倆,現在談戀愛的還是你們,這可真妙。”
紀秦震驚:“你談戀愛了?”
“談了啊。林晝都知道。”冷燦說。
紀秦扭曲着表情:“哪家公子這麼倒黴栽到你手上了?”
“你認識,盛旻析。”冷燦說得輕描淡寫,紀秦如五雷轟頂,不可置信道:“不對啊,上次你們吃飯時,我去了,那時候…”
冷燦打斷,邊吃邊說,若無其事:“是,剛在一起的,不到一周。”
不知道為什麼,紀秦的心裡翻滾着酸,一輪接一輪,他陰陽怪氣地說:“老闆的感情都敢騙,你不要命了?”
冷燦:“哪有什麼騙,我圖他的顔,不虧不虧。”
林晝和紀秦了解冷燦,她從未對感情上過心,戀愛那些事她都不懂,用不了多久,這段感情就會自動崩潰。
“來,同情盛旻析一分鐘。”紀秦和林晝碰杯,兩人也曾同情過大學時,冷燦交往過的每個男生。
酒過三巡,盛旻析打來電話,“燦燦,還在吃飯嗎?”
“嗯。你要不要來?林晝回來了!還有紀秦。”冷燦大大方方。
盛旻析的内心一下子明朗起來:“好,我去找你。”
紀秦吃驚着:“你把盛旻析叫來了?你記得上次在傅氏大樓,我可說過你是我前任的。”
冷燦:“那又怎麼樣。”
林晝笑了:“你看,她少一根筋,根本不顧及盛旻析的感受。來,再同情盛總一分鐘。”
紀秦和林晝再次碰杯。
盛旻析平日很少參與私人聚會,多數時間都是孤身一人。所以,走進這樣的市井火鍋店,多少有些不适應。
昂貴的真絲襯衫也與店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見面時,也站姿筆挺,聽冷燦為他介紹,“這是我的大學室友,林晝,天才科學家,研究量子技術的。”
“林晝,這是我的男朋友,傅氏集團總裁,盛旻析。”冷燦介紹的時候,盛旻析自然地勾住她的手,來緩解陌生環境帶來的局促。紀秦在一旁默默皺眉。
林晝短發,眉宇間英氣逼人,是男孩模樣,而紀秦長發,輪廓流暢,偏女相。盛旻析認認真真地将冷燦的朋友記在心裡。
他不吃火鍋,話也少,兩隻手擺弄着冷燦的手指,聽着他們談論各自的生活,經濟發展,和國際時事。
隻是在林晝偶爾問他具體問題時,他才會簡單地答一句。
林晝問:“傅式會轉型嗎?畢竟房地産時代已經過去了…”
盛旻析:“會。”
林晝:“你們倆是誰追的誰啊?”
“是我。”盛旻析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後給冷燦夾菜。
紀秦突然說:“冷燦不吃香菜。”
盛旻析還真不清楚這件事,又把菜夾了回來,臉色難掩不悅。
紀秦不知抽什麼風,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冷燦不吃香菜,也不吃大蒜、韭菜這些辛辣的東西,她胃不好。但吃麻辣的東西可以。”
氣氛陡然陷入極緻的尴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