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征見他好像想哭的樣子,連忙詢問,最後終于從喻寒吭吭哧哧中,得知是他爸新年夜也不消停,喝了酒就打老婆罵兒子,砸了一通家,現在發完酒瘋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喻寒他媽受不了跑出去了,喻寒則獨自躲在房間度過剩下的新年夜。
時征讓他出來,自己過去陪他。他家裡客人親戚還沒走,但他沒空應付了,路過大廳留下一句朋友約自己出去走走,就頭也不回離開了。
喻寒小心翼翼推開房門,他爸還在沙發上睡的死死的,他輕輕路過,生怕吵醒,知道的是他爸,不知道的還以為吃人怪獸。
等到從那個家出來,一路快速下樓,站在樓下呼吸外面清新寒冷的空氣時,他有一種類似于從魔窟逃脫的劫後餘生感。
他趕到時征那個房子,老遠就看到時征路邊等他,那道身影能在此時,站在這裡,是這個新年最好的禮物,他永遠忘不了這一刻時征給予他的感動。
時征剛轉過身來,一個人撲入懷裡,愣了愣,酒勁讓他有點懵,反應過來又有點微微驚喜,他頭一次見到如此主動熱情的喻寒。
将人緊緊抱住後,他情不自禁笑着,在人臉邊親了好幾口。幸好現在大年夜,路上沒啥人,不然兩個男的當街相擁親吻,這可是個熱鬧。
喻寒埋在時征懷裡,抱着時征的腰,同樣是酒氣,他爸的讓他害怕,時征的讓他安心。
他一邊抱着,一邊在時征胸膛蹭了蹭腦袋,時征親他,他也乖巧擡頭配合。
“好了好了,乖,咱們先上去吧。”時征拍拍他的背。
喻寒後知後覺這是大街上,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罕見地露出依賴之态,他此時此刻,真的離不開時征的陪伴了,剛才他内心的彷徨害怕孤獨驚懼險些淹死他,是時征的到來把他拯救出來了。
“這可憐樣,你說你一個男的怎麼也能這樣招人心疼呢?平時我最煩男的唧唧歪歪了,但你這淚眼汪汪,看得我還挺不忍心。”時征擁着人坐沙發裡,故意調侃道。
喻寒不知道說什麼,就乖乖趴人懷裡。
“怎麼還不說話?”
喻寒猶豫地開闊:“你心疼我?”
“廢話!不然這除夕夜,我趕着冷天跑來,家裡人團圓跨年也不管了,為了等你在樓下吹冷風半天,現在在這裡哄你,我閑的?”
他話沒說完,眼神一驚,是他的嘴唇被親上了。喻寒第一次主動親過來。
他愣在原地,感受喻寒生澀的動作。直到兩分鐘後,喻寒才面紅耳赤地拉開兩人距離。
時征舔了舔嘴唇。喻寒低頭不語,不敢看他。
“你……”
時征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一把将人擁入懷中,反客為主,盡展熱情,喻寒差點喘不過氣來。
兩人一路糾纏到房間,喝了酒的時征更無所拘束,更狂野,兩人的衣服撒了一地。
過了好一會,大床咯吱咯吱。
喻寒向後看去,時征像一隻欲望勃發的野獸,撕開了人皮。
喻寒全身滾燙,他沒想到還能用腿這樣。
過了好久床才消停,喻寒躺在時征懷裡,一起黏在被窩裡,慵懶溫存地說着話。
喻寒說了一些家裡事,時征不時地親吻他。
在煙花綻放的時候,兩人擁吻着,以無比甜蜜的依偎迎接新年。
兩人維持這樣的狀态,基本就等着趕緊高考,進入大學,到時候更自由輕松點。
兩人還讨論過等上了大學,肯定離得更遠,該怎麼辦解決見面難這事,時征說要盡力填離得近點的專業,喻寒讓他别犯孩子傻氣,怎麼能為了離得近亂填。
時征又說要在喻寒學校附近租房,到時候不住宿舍繼續出來住。喻寒點了點頭,他也不想跟時征分開。
但還沒等到高考,兩人就得面臨分開的問題。
喻寒家裡出事了。
事情鬧得挺大,還傳到學校來了,某個成績不錯的高考生家庭糾紛,母親殺了父親,孩子看到了現場。
時征沒空理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看手機上怎麼也打不通的電話,怎麼也沒人回的消息,他再忍不住,匆匆就要去找人。
在校門口,他遇到許哲,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走出來,知道彼此要去哪,就一起搭車了。
喻寒受的刺激确實不輕,最近一直住在時征那裡,除了必要幾乎不出門。許哲來了很多次,但說不上幾句話。
許哲最近在弄出國留學的事情,他跟喻寒建議過,可以考慮出國,遙遠的截然不同的風景,對于忘記痛苦比較有幫助,喻寒感謝了他的建議。
時征在門外聽到這件事,在許哲走後,問喻寒是否想出國,他對于留學沒想法,但如果喻寒想去的話,他可以一起。
喻寒搖了搖頭。
許哲去留學,喻寒等着母親判決的結果,時征陪着他。
喻寒花了很久治愈心理,高考失利,但他還是不想再複讀,最後選了與時征較近的學校,與時征一起住着,他改變了本來的志願,選了獸醫方面的,照顧小動物能讓他放松。
從大學起,時征進入自家集團曆練,大學畢業,他正式擔任職務。喻寒本來想找獸醫工作,但時征經常有點什麼事就要找他,導緻他沒辦法花長時間在工作上。
他想到這些年時征對他的好,他對于母親那件事的幫忙,還是選擇優先顧及時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