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什麼都不知道,他是愛你的。”
“我知道。”
“你打算怎麼樣?”
顧淮淡聲道:“要麼你主動以死贖罪,我可以考慮放你兒子一馬。”
“要麼你不僅要身敗名裂,我也不會放過他。”
喻父頑抗道:“你有證據嗎?”
顧淮居高臨下看着對方,眼神帶上不屑,把手裡文件袋扔到他面前。
喻父打開看了一眼,瞬間,整個人的氣勢像徹底抽幹,完全垮下去。
顧淮語氣裡帶點多年夙願終得償的狂喜,再次提醒這個嶽父隻有兩條路能選,想想那個唯一的兒子,該怎麼選,慎重點。
他的姿态,像一隻老虎将手下敗的鬣狗步步緊逼,不立馬弄死,就要從容不迫看看對方被折磨的痛苦。
畢竟,比起當年他一家人的遭遇,這一點報複,算個屁。
此時,喻父的葬禮已經快舉辦完了。
顧淮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可怖與愉悅。
沒過多久,樓梯傳來踏踏聲,顧淮側頭,他的妻子回來了。他站起來去迎接。
喻寒穿着黑衣,剛哭完,皮膚白裡透紅,眼睫濕哒哒,楚楚可憐。
顧淮走上去,伸手捧住他的臉,剛替老婆抹了下眼淚。
喻寒聞到他身上酒氣,又氣又難受,立刻拍開他的手,質問他:“你不去參加我爸爸的葬禮,反而在家裡喝酒?”
顧淮收回手,坦然道:“是啊。”
喻寒不解他這态度,氣道:“你,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
他盯着喻寒再度嘀嘀哒哒的淚水,淡淡道:“好了,還沒哭夠嗎,葬禮都結束了,還哭什麼。”
喻寒睜大淚眼,不可置信:“他是我父親,我父親去世了啊!你是我丈夫,是他女婿,你怎麼這樣說?”
顧淮強硬地把他抓到自己懷裡,“沒錯,我是你丈夫,我現在不想看你哭,還有你這身衣服,非常礙眼,脫掉!”
喻寒掙紮:“你發什麼瘋?”
顧淮臉色變得瘋狂,肆意撕扯起喻寒衣服。
兩人一路掙紮到沙發邊,喻寒被壓到沙發上。他不斷掙紮,但毫無撼動作用。
他滿心莫名其妙,不理解顧淮為什麼突然發瘋。
直到褲子被扯下,露出大半個白屁股,喻寒驚懼,伸手用力扇了丈夫一巴掌,哽咽問道:“你發什麼瘋?!”
顧淮被他扇偏了臉,停了動作。
喻寒氣喘籲籲,扯住褲頭,注視着上方發瘋的丈夫,生怕他又突然動作起來。
顧淮轉回臉,随意摸了下被扇的地方,毫不生氣,隻是盯着喻寒,沉聲道:“已經讓你去參加葬禮了,現在回到家裡,你不要還給我擺出為你父親難過的樣子。”
聽他這意思,似乎原本還不打算讓喻寒去參加葬禮,似乎讓喻寒去參加,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喻寒淚眼汪汪,顫聲問道:“你為什麼突然這樣?”
“沒有為什麼,我是你丈夫,乖乖聽我話,不要讓我不痛快。”
喻寒不可置信,為什麼顧淮突然間這麼霸道偏執,像人格分裂一樣,自己為父親去世難過不是正常應該的嗎?為什麼他不允許?
他以為顧淮是臨時有什麼事情不爽,小心地顫聲開口:“是不是突然有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了?你跟我說,不要這樣對我,我有點害怕。”說着,他嘗試伸手去摸顧淮的臉,安撫剛才被他扇紅的地方。
喻寒腦子亂糟糟的,飄過很多想法,他一瞬間也想過,是不是自己父親怎麼了,是不是顧淮厭憎自己父親。但他記憶裡,從之前到現在,沒見到兩人發生過很大的沖突矛盾,甚至,在父親去世前那段時間,他們都沒見過面。
所以喻寒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顧淮突然這樣。
顧淮突然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喻寒忍不住抖了一下。顧淮盯着他,眼神沉沉。
他沒回應喻寒那番小心翼翼的詢問,而是再次強調:“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你最好記住。”
“以後給我乖乖待在家裡,沒我允許,不許出去,想見朋友,經我同意才能去,乖乖聽我話,知道了嗎?”
喻寒聽完,整個人都懵住了,聞着顧淮周身酒氣,喃喃道:“你怎麼突然這樣……你喝醉了……你應該是喝醉了……”
他以為顧淮是突然發個瘋,等一會酒醒了,或者明天心情好了,就會恢複正常,變回原來好好的、疼他的顧淮。
他沒有想過,或許是顧淮到了今天,終于在他面前,撕開那張假皮,讓裡面真正的樣子走出來,肆無忌憚做真正想對他做的一切。
喻寒推着人,想趕緊從顧淮身下爬出來,逃開。他憑直覺感到了恐懼。
但顧淮沒給他這個機會,力氣穩穩地将他禁锢在身下。
一開始在沙發,後來去了主卧裡。
等到風平浪靜,哭聲漸低時。隻能看到床上兩個人,一個蜷縮側躺着,另一個從背後擁着他。
鵝黃色被子蓋在喻寒身上,隻露出瑩潤白皙的肩頭,上面布滿吻痕牙印。
顧淮将他攬在懷裡,輕輕吻着,俊朗的臉滿是餍足之态。
他扯了扯被子,将喻寒蓋得更嚴實,自己露着結實有力的上半身,後背好幾道指甲抓痕。
等親夠了,顧淮緊緊抱着懷裡人,神情透出隐秘的偏執,不似正常人。
喻寒困在他懷裡,聽着顧淮的呼吸,感受皮膚相貼的觸感,聞着滿室旖旎的氣息。
喻寒身心俱疲,睜着淚眼,發空出神,想起兒時顧淮初來到他家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