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晚上約了朋友,林鐘太餓了,就先走了。”許不秋摘掉另一邊耳機,放在桌上,仰頭對她笑了一下。
“你不餓嗎?”
“有一點,但是答應你等你了。”
溫江離感覺心裡涼了一下,然後漫上來很多情緒,在學會一種情緒之後,她是很會區分情緒的,所以她也很難産生情緒遷移,此刻,許不秋仰頭看她,這句話戳進心髒,明确了不是純粹的欣賞,有點像剛剛形成的友誼新芽。
但表在面上,她也隻是一笑,然後用甜甜的聲音說,“走吧,吃飯。”
“吃什麼?”許不秋晃了晃快幹的頭發,伸手拽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想吃火鍋。”溫江離靠在桌子邊。
“可是你聲音好啞,吃點清淡的吧。”
溫江離愣了一下,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錄了一天的歌,的确好啞,隻是她突然想吃了,“好吧,那吃南城菜好了。”
南城菜真的很清淡,對于溫江離來說,像齋飯。
坐在許不秋對面,看着許不秋吃得很開心的樣子,似乎南城菜,也還不錯,她低頭咬住一塊米糕,米糕軟軟糯糯的質感化在口腔裡,香香甜甜的,就是頭發沒紮,總是掉到嘴邊,有點礙事。
“你,今天出去玩了嗎?”許不秋終于過了那個餓得狠的狀态,開始找溫江離搭話。
許不秋這個人挺奇怪的,至少溫江離認識的許不秋挺奇怪的,說話總是冷冷的,然後說一些很平但是又很關心的話,這麼冷這麼不會說話的性格,又喜歡找人說話,說一些沒什麼内容,很無聊的話。
“嗯,出去逛了一圈。”溫江離把頭發撇開,塞了一塊鹵肉進嘴裡。
“給,多喝點水,米糕很幹的。”許不秋倒了一杯水,然後摘下手腕上的發繩一起,遞給她,“把頭發紮一下吧。”
許不秋的動作很簡單,也很随意,隻是不經意地一聽一瞥,就聽到了她勞累一天的嗓子,看到了她扒拉頭發的窘迫,然後貼心地照拂幾句,像機器人伸出敏感的觸角,察覺到她的不适,按照最樸素的程序,遞上一杯水和一個發圈。
“你不是短發嗎,也會戴發繩?”溫江離接過,随手紮了個馬尾。
“也不是很短吧,有的時候還是會紮起來的。”許不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發尾,垂眸解釋。
“你考不考慮,做個發型啊?”
“嗯?”挑眉。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狼尾肯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