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不秋面上看不出表情，“膩歪。”，然後走回了自己桌前坐下。

顧原出去了，她稍微畫了個草稿，已經下午一點半多了，草稿也隻畫了一個構圖，她上個月畫過一張構圖用來約生賀稿，再想出來一個不重樣的，其實還挺難的。

“不餓嗎？”許不秋抱着一盒葡萄，扯掉了她半邊耳機，“耳機戴久了對耳朵不好。”

“還好吧，起得晚就沒那麼餓。”她打個哈欠，保存了一下圖就合上了電腦，很自然地靠在椅子上看許不秋，半睜着眼睛，許不秋的臉被壓縮在一半的空間裡，有點變形，但依舊好看。

“吃一點吧，困了再睡會，不是告訴你早點睡嗎？”

葡萄依舊很甜，許不秋總是能買到很甜的葡萄，她就不行，她不太會挑水果，看不出哪些是甜的哪些是酸的，所以也就不怎麼買，她怕買到酸的。

“本來是打算早睡的，但是你知道我們唱見工作就是在半夜嘛，所以沒辦法。”她無奈地笑笑，自然地拿了一個又一個葡萄。

“唱…見？”許不秋一字一頓，像是剛學會這兩個字的讀法，怪可愛的。

“對啊，唱見、歌姬、網絡歌手…怎麼喊都行。”

“熬夜不是對嗓子不好嗎？”許不秋把葡萄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

“你這樣好像老師找學生談話啊。”

許不秋笑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筆轉起來，“那溫同學為什麼不早點睡？”

“你不覺得晚上很有靈感嗎，我又不是隻唱歌，我還要參與作編，偶爾還要寫詞，而且晚上錄歌情緒特别豐富啊，許老師你說呢？”

許不秋搖頭，“許老師覺得不好，你太累了，嗓子啞。”

溫江離睜開眼睛看許不秋，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她很想找到許不秋臉上的一點變化，但還是那張好看到失語的臉，帶着平淡的笑，好無聊的表情，說出來的話這麼不無聊，總是讓她多想，生出一點暧昧萌芽的滋味兒，又淡去，消失。

“你還cosplay上瘾啊。”溫江離笑，然後打斷了這段老師和學生的談話。

“是啊溫老師，唱見有哪些工作啊？”

溫江離一時分不清，許不秋是在繼續剛剛的梗，還是單純的喊她，“很多的，因為我太有才華啦，所以不是隻會唱歌，偶爾唱一下商單啊，給遊戲動漫宣傳一下，偶爾看到好聽的歌會翻唱，曳詩做了好歌會一起唱，偶爾我也自己做，偶爾的偶爾我還要直播一會…而且我身體不好嘛，所以能唱到讓我自己滿意的時間不多，就得趁着那段時間趕緊忙……”

她絮絮叨叨講了很多，摻和着一些以前的故事，摻和着她現在的一些工作，許不秋安靜地聽，偶爾拿一顆葡萄，偶爾又給她投喂一顆葡萄，然後跟着點頭，時不時嗯一聲。

許不秋在想，原來她這麼忙，這麼厲害。

“不會累嗎？”

“會啊，所以我會拖ddl，累的時候就會放自己一個月假。”她咬碎嘴裡的葡萄，笑着看許不秋。

許不秋點頭，又問，“葉詩，是個人名嗎？”

“嗯，是我在圈裡最好的朋友，搖曳的曳，詩詞的詩，曳詩是她的圈名，本名是樹葉的葉，不過她不想和她爸爸姓，所以就取了搖曳的曳，也很好聽。”

許不秋開始有一點，貪念了，她想問溫江離，她算不算溫江離最好的朋友，但她又覺得，是不是會有一點兒，自取其辱。

“她很厲害的，什麼都會做，一體機，哦一體機的意思就是，她可以自己完成一整首歌，很累很麻煩的，有機會你可以去搜一搜她的歌，可好聽了。”溫江離趴在桌上，聲音有點悶。

“困了？”

“早就困了。”聲音沾着困意，咬字粘在一起，音也拖得老長。

“那睡一會兒吧，待會她們回來我跟她們說。”許不秋端走葡萄，輕輕拍了一下溫江離，“上床睡。”

“好。”

許不秋坐在底下，點開下載了一個半月的微博，一點一點地翻看“三三心平氣和”的微博，但是有好多評論區的梗，她都看不大懂，也找不到原帖。

溫江離會删掉一些，不那麼重要的，偶爾發瘋發出去的微博，隻有老粉看到過，所以，許不秋隻能去問别人要了。

如果顧原在的話，一定會說，老許你也會補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