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江離覺得自己不太妙了。

她喜歡得不得了，如果一個人守着秘密會有一點孤寂，那兩個人守着秘密，就有一種獨立于世界之外，隻有她們分享這件事情的快感，如果許不秋再誇一誇她，看着她為了守秘密而編織謊言，然後笑一笑附和她，還看透了她的喜歡。

有一點雀躍，又有一點，慌亂，有點醉氧。

許不秋撤回了那條消息，重新發過來的一條是，“不喜歡嗎？”

氧氣被回收了。

“喜歡。”喜歡她不揭穿，也喜歡她。

“那就好，早點睡，晚安”

“晚安。”demo結束了，被挑起的心事不止一分半。

她切到工作号，給顧原發，“下個月給幹音。”

第二天，南城下大雪了，溫江離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雪花鋪了厚厚一層，窗外白得泛光，許不秋穿着羽絨服走進來，頭發上還沾着幾片白色，伸手拍下來，拉開羽絨服的拉鍊，看了她一眼。

溫江離眯着眼睛看，沒搭話。

窗簾被許不秋拉上，寝室又回到了暗暗的，她才把眼睛完全打開，“謝謝。”

聲音是剛睡醒的困倦和啞，但她沒打算清嗓，昨晚睡得很晚，有點沒睡醒，不太想說話。

許不秋用溫江離的杯子倒了一點熱水，又打開自己的杯子混了一些冷水，用手背貼在杯子上試了一下溫度，“給，溫水。”

她剛接過，顧原就帶着一串字進了寝室，“那老師真的很煩啊，講題又不給答案，我能想出來還要她幹嘛…诶，你起來啦？”

溫江離點頭，抿了一口水，還是不那麼想說話。

“小離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呗。”顧原丢掉書包，扒住溫江離床邊的欄杆，仰着頭看她。

“什麼？”

“幫我畫個東西，三三要生日了，想畫個同人。”

許不秋站在旁邊，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偏開頭控制了一下表情，恢複平靜的樣子看她，好明顯的幸災樂禍。

顧原感到莫名其妙，瞥了許不秋一眼，然後繼續看着溫江離。

“我不太會畫動漫類的。”委婉地拒絕。

但顧原沒聽懂，晃着床說，“沒事兒，很簡單的，我請你吃飯，求求你啦。”，帶了點撒嬌。

她拒絕不了，“好好好，你發我一些樣圖之類的吧，我看一下。”

“水喝完了嗎，我幫你放桌上。”許不秋擡頭問她，聲音裡是止不住地笑。

啧，許不秋好壞啊，“給。”

顧原發了不少圖，她靠在椅子上一張一張翻，顧原就坐在旁邊，一張一張介紹，有許多甚至是她之前發的微博，畫自己的同人圖，真是見鬼。

“這張是她去年生日的生賀圖，好看吧，我覺得這種風格就很不錯啊，比較簡單，然後也很有特色。”

“嗯，确實好看。”她挑得當然好看。

“她生日什麼時候？”許不秋手按在椅子背上，也湊過來一起看。

“你怎麼也關心上了，1211，馬上就到了。”

她打開電腦，“我七号給你圖，時間應該差不多。”

“謝謝小離，你真好，我會愛你一輩子的！”顧原一把拉住她抱住，狠狠地揉了一下頭發。

“滾啊，頭發油了。”她推開，然後看了一眼許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