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吃飯的時候,徐明湖提了一嘴,之後要是袁令冬晚下班,他可以去接送她回來。
“反正我有駕照嘛,而且之前放假替送貨的孫叔開過一段時間,安全送你到家肯定沒問題的。”
“不用。”袁令冬本能地回答,後又解釋說,“我隻是到家了會變成這樣,你看我,哪天不是全妝上陣。”真正累到想死的人,是連化妝品都不會去碰的。
“真的不用嗎?”徐明湖還是想再堅持一下,“我開車,至少你能在車上休息了。”
碗底都被刮幹淨了,袁令冬呼噜呼噜他的頭發:“不用。”
袁令冬當下處在格外矛盾的階段。
明明知道躲避、逃避沒有任何用處,明明早就錯過了把他藏起來的最佳時間,可還是在做無用功。像是考場裡無能為力的差生,磨磨蹭蹭地熬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
視線停留在徐明湖在廚房忙前忙後的身影。
袁令冬不甘地設想,要是從一開始就把他鎖在這裡,不被任何人發現就好了。
那麼現在的她,一定不會在分神的時刻擔心。
想給他自由,又怕他徹底自由。
袁令冬不懷好意地固守己見。哪怕徐明湖逐漸快要失去自我的時間、空間,整個人幾乎在圍着她打轉,可他不會一輩子都這樣,他遲早要回到正軌。
——我隻占用他漫長人生中極為短暫的一段時光。
不是多嚴重的錯誤,袁令冬寬慰自己。
195.
一連半個月多在班十二個小時以上,袁令冬就算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況且近期氣溫升降幅度大,公司人多,流感傳染得快,病一個等同于病一窩。
袁令冬意料之中中招了。
口罩把嘴鼻捂得嚴嚴實實。鼻子不通氣,袁令冬連打兩個噴嚏,才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