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避開了我的手:"隻是小傷。"
我鼓起嘴:"弟弟不應該瞞着姐姐!"這是我一貫的玩笑話,但說出口後,氣氛突然變得很微妙。
鼬停下腳步,直視着我:"落華...關于那個所謂的婚約..."
我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怎麼了?"
"我..."他似乎在斟酌詞句,"我不想你因為它而感到困擾。"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假裝輕松地說:"沒關系啦!反正我們還小,等長大了再說嘛!"
回到家,我一直在想鼬的話。他是不是不希望和我有婚約?這個想法讓我心裡有些難過,但我又不明白為什麼會難過。
日記啊,我好困惑。鼬一直是我的"弟弟",我總是逗他叫我姐姐。但現在,每當想到"未婚夫"這個詞,我的心就會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
這是怎麼了?我真的隻把他當弟弟嗎?
【紙頁角落畫着一個小小的團扇家徽,旁邊是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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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日記】
十二月十日
今日事态突變。
父親宣布我與落華有婚約,這個消息對我和她都是晴天霹靂。我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約定,懷疑這隻是父親為了保住落華而臨時編造的說辭。
木葉高層與宇智波的對立早已存在,而落華成為了這場權力鬥争中的棋子。團藏明顯懷疑我們家族與九尾事件有關,想将落華置于火影直屬的監護下。父親則視落華為連接宇智波與星影兩族血脈的紐帶,不願輕易放手。
看着落華得知"婚約"時驚愕的表情,我感到一陣歉疚。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現在連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也被剝奪。
更令人擔憂的是,這個決定将她徹底推向宇智波一族這邊,可能使她在村子裡的處境更加艱難。事實上,自從九尾之亂後,關于宇智波控制九尾的傳言就一直存在。落華作為四代目的養女,現在卻成了宇智波的一員,這種身份的轉變必然引起非議。
落華改姓為宇智波後,晚飯時她一反常态地沉默。當父親提到"未來的妻子"時,我看到她的手微微顫抖。
飯後,我去她房間談話。她問我們是否真的要結婚,我告訴她現在考慮這個為時過早。我看到她松了口氣,但眼神中又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這個"婚約"使我們之間的關系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态。她一直以"姐姐"自居,而現在,她卻成了我名義上的未婚妻。這種轉變如此突然,以至于我們都不知如何應對。
更複雜的是我内心的感受。面對這個總是笑着的、倔強的女孩,我的情感早已超出了單純的友誼。但她是否隻将我視為需要保護的"弟弟"?這個突如其來的婚約,是否會讓我們之間的真實情感更加難以表達?
木葉與宇智波的矛盾、忍者世界的黑暗、家族的期望...這一切都在推動着我們走向不可預知的未來。
二月六日
今日任務歸來,發現家中氣氛異常。
母親神色憂慮,佐助則反常地安靜。詢問後得知,落華昨日回家時渾身是傷,但聲稱隻是訓練時摔倒了。
我立即去找落華,她正在後院練習手裡劍。看到我時,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但我注意到她的動作略顯僵硬,眼眶下有淡淡的陰影,顯然昨晚沒睡好。
"鼬弟弟回來啦!任務順利嗎?"她用一貫輕快的語調問道,好像我們之間的關系從未改變。
我沒有直接詢問她的傷勢,而是提出幫她調整手裡劍技巧。通過近距離觀察,我确認了她手臂和腿部的多處淤青,以及嘴角的細小傷口。這些傷勢絕非摔倒所緻,明顯是被人毆打的痕迹。
訓練結束後,我們坐在走廊上休息。她突然問我:"鼬,你覺得我是宇智波家的人嗎?"
這個問題背後隐藏着太多。我謹慎地回答:"你有宇智波的血統,但更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勉強笑道:"是啊,我是我自己。隻是有時候,感覺自己哪裡都不屬于。"
晚飯後,我看到落華獨自坐在院子裡,望着星空發呆。月光下,她顯得如此孤獨。這個曾經笑容燦爛的女孩,如今要獨自承受着來自各方的壓力和誤解。
我在暗中觀察她許久,思考着如何才能真正幫助她。我想,過度的保護反而可能傷害落華的自尊。她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理解和尊重。
二月十五日
今天,發現落華獨自一人在訓練場練習。
她的額頭有新的傷痕,衣服也有撕裂的痕迹,顯然又遭遇了欺淩。但她依舊專注地投擲着手裡劍,一次又一次,直到每一個目标都被精準命中。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意識到,在過去的幾個月裡,她已經悄然成長。她的技巧更加純熟,動作更加幹練,眼神中的堅定更加明顯。那個總是嬉笑打鬧的小女孩,正在一步步成長為一名真正的忍者。
我走近時,她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但沒有回頭,隻是說:"鼬,你說我能成為像水門爸爸那樣的忍者嗎?"
"你已經走在那條路上了。"我如實回答。
她轉過身,臉上帶着疲憊卻堅定的微笑:"但是每個人都覺得我不行。宇智波的人說我血統不純,木葉的人說我是叛徒..."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重要的不是别人怎麼看你,而是你如何看待自己。"
她點點頭,但眼神中的迷茫并未消散。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無法完全抹去她心中的傷痛。失去雙親,背負兩個家族的血脈,面對來自各方的偏見...這些都是過于沉重的負擔。
回家路上,她突然說起了最近的噩夢:"我總是夢見那一晚......九尾的眼睛,紅色的天空,還有......水門爸爸和玖辛奈媽媽的聲音。有時候我覺得,如果當初我的星瞳能完全覺醒,或許我能救他們......"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率地向我傾訴内心的自責。我想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些傷痛,需要時間才能愈合。
到家後,我注意到落華又露出了那種刻意的笑容,仿佛要隐藏所有的悲傷。她幫母親準備晚餐,與佐助玩耍,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但我知道,這隻是她的僞裝。
晚上,我經過她的房間,聽到輕微的抽泣聲。推門而入,發現她蜷縮在床角,緊緊抱着那個飛雷神卷軸,無聲地哭泣着。
看到我時,她迅速擦幹眼淚,勉強笑道:"鼬弟弟,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啊?"
這個稱呼,這種強顔歡笑,突然讓我心如刀絞。她在用"姐姐"的身份,努力維持着最後的尊嚴和堅強。
我走到她身邊坐下:"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僞裝。"
她的笑容僵住了,眼淚再次湧出:"但是...我必須堅強。我是姐姐啊,姐姐不能在弟弟面前示弱......"
這一刻,我再也無法控制内心的情感。所有的理智、克制和疏離,都被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所淹沒。我伸出手,将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不是我的姐姐,"我輕聲說,感受着她在我懷中的顫抖,"你是......我重要的人。"
她僵住了,随後放聲哭了出來,淚水浸濕了我的衣襟。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範疇。
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也不知道這份感情是否應該存在。宇智波家族的宿命,木葉的紛争,忍者世界的殘酷...這一切都在提醒我,我們的道路充滿荊棘。
但此時此刻,懷抱中這個脆弱而堅強的女孩,是我想要守護的存在。不是作為宇智波的繼承人,不是作為“未婚夫”,僅僅作為......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