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跟我道歉,需要你道歉的另有其人。你這樣傷害佐助,激發他對你的仇恨,是為什麼?”
面對這個直擊要害的問題,鼬沉默了。
是啊,他對佐助是太過分了。但如果不夠過分,他怎麼會有足夠的動力變強?怎麼會有力量在這個殘酷的忍界生存下去?
“這些年,謝謝你照顧佐助。”最終,還是他先開口。
“嗯……怎麼說呢?比起你讓他失去的,我能彌補的微乎其微。”又是一句毫不留情的反擊。
鼬在心裡苦笑。她對他的怨念,真的很深啊......
這次他看到的落華,和他記憶裡的落華相比,似乎沒有改變,又似乎改變了很多。
她還是會為了保護在意的人,不顧自身安危;她還是能推演出他的計劃,看破他的苦衷。
但與此同時,她撕開了溫柔的表象,不再輕易流露軟弱,而是學會了用鋒利的言辭掩飾内心,在愛與恨之間保持清醒。
如果她有一天了解了全部真相,會怎麼看待他?
到那時,她這樣的性格,又該如何自處呢?
看着鼬越來越沉默的樣子,落華突然有了一點不忍之心。
他有他的無奈之處,責備他又有什麼用呢?
隻會讓痛苦的人又增加一個罷了。
剛才那些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落華偷偷擡眼觀察着他——低垂的眼簾,微微蹙起的眉頭。
這些細微的動作,是他自責時的表現。
落華在心裡歎了口氣,悄悄起身,坐到他身邊,用手指輕輕撫平他的眉心。
“鼬君,不要皺眉,會長皺紋呢。”她用哄勸的語氣輕聲說。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怎麼現在反而是她在安慰他啊......
他擡起頭,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卻沒再松開。
“所以......”,她歪着頭調侃他,聲音仿佛帶着幾分醋意,“為什麼鼬君會出現在這裡啊?曉組織也對風月場所感興趣?”
“任務”,他簡短回答兩個字,似乎并不願意多說。
“好吧”,落華伸了個懶腰,“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鼬君有很多遊女相好呢。”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他說話的語氣總是這麼嚴肅正經,完全就是一個話題終結者。
“是嘛?分開了五年,誰知道你有什麼改變呢”,落華不依不饒,“說不定......”
“唔......”鼬俯身吻了她,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良久,他松開了她,“現在你知道了嗎?”
落華臉頰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咳......不管怎麼樣”,她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聲音,“還是謝謝你今天為我解圍。任務最後一天,幸好沒出差錯。明天見了聯絡人,就可以回去啦。”
“你确定要先去見聯絡人?”鼬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什麼?”落華臉色陡變,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她從沒懷疑過任務流程,封印查克拉、潛入置屋、收集情報、見聯絡人,她都嚴格遵照卷軸上的内容。
但鼬的話提醒了她。
既然是要傳送回木葉的情報,為什麼不是她直接帶回去,而要增加一個多餘的“聯絡人”?
多一個步驟,多浪費人力不說,還有情報洩露的風險。
除非......
根本沒有什麼聯絡人,這是個陷阱。
她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的情況。
“我确實該走了”,她向他道别。
本來覺得時間充足,可以和他待到天亮。
現在......
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今天一直在怼他。
他站起身,推開後窗,幫她确認一條安全的逃離路線。
她有點不舍,趁他不備,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
他确實是長高了,已經要踮腳了。
“給聰明孩子的獎勵。”她露出有些狡黠的笑容。
随後,從窗戶躍下,消失在夜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