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剛掀開被子往裡面躺,蘇歸嶼整個人就壓了上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見上頭的人穩如泰山,撇撇嘴,說道:“我很困,我要睡覺。”
蘇歸嶼用手順了順她有點亂的頭發:“你跟我說說,聽完我就麻溜地從這裡滾下去。”
“不想說。”她白了他一眼,聲音帶着幾分倦意,“反正你這樣我也能睡。”
閉眼,扭頭,像是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蘇歸嶼低聲笑着靠近她,嘴一點一點吸着她的臉頰,跟吃果凍一樣,輕輕的,但黏性強:“姜禾禾,那就給我點提示。”
不是說要猜嗎?
那就猜。
姜禾的神經還在半睡中,聽到這話,她迷迷糊糊間,吐出了兩個字:“篝火。”
“什麼?”
半睡中的她說話有點口齒不清,蘇歸嶼微微蹙眉,又問:“剛好,剛好什麼?”
沉默了三秒,無人回應,傳出的是呼吸聲。
姜禾昨晚本就睡的晚,早上被人吵醒後,還精神繃着去應付陶玉惠,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又多個人不喜歡她。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精神放松會,一個沒聲音,就睡着了。
蘇歸嶼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見她沒有動靜,就輕手輕腳地合上門,出去。
可能是因為身上壓着事,姜禾這覺沒有睡很久,大概下午兩三點就醒了。
她一邊用手揉着眼睛,一邊倚着拖鞋,去找蘇歸嶼。
蘇歸嶼躺在沙發上,雙手托舉着手機,在上頭大殺四方。
姜禾蹲下,看着他的一頓操作,開始大誇肆誇:“我去,18—1—23,你這局要超神啊!”
“哇哦!你這波操作神了,我要是你根本做不到殘血還能殺兩個。”
蘇歸嶼:“……”
她這是怎麼了?
他一個打野打兩個脆皮很難嗎?
姜禾倒是覺得沒什麼,依舊誇着:“我去你這個大招技能好帥啊,幸虧你是,要是别人可能操作不出這場景。”
蘇歸嶼有點無語的看着她。
皮膚是買來的,技能是裡頭自帶的,誰操作都是這場景。
能不能不要沒事硬誇。
姜禾也感受到了空氣中微妙的尴尬感,她幹笑着,小碎步般地往他面前移了移:“都推高地了,你這把絕對是mvp。”
蘇歸嶼默默地收回眼神,為了讓她不那麼尴尬,他随意地應了聲:“嗯,謝謝你。”
“不客氣。”她繼續說着,“你别覺得我是恭維你,我是真的覺得你厲害。”
怕他不相信,又說了一遍:
“真的覺得。”
他一個挺身,盤腿坐好:“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姜禾順勢靠上去,雙手放在沙發上,撐着下巴,眼睛盯着他看,眼裡帶笑但又笑的不純粹:“是有一點點。”
“你……”
她很乖巧地歪着頭,說:“你先打,我不急的。”
“行。”
剩下的時間姜禾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着他操作。
這局遊戲結束的很快,不負姜禾說的,蘇歸嶼拿到了MVP,但他隻是看了眼,就把手機收起來。
“你今天起的倒是很早。”
他都還沒有去叫她,她自個就醒了。
她雙腿屈着,坐在地闆上:“不是找你有事嗎,自然要給點誠意。”
“就這?”他垂眸看着她,語氣輕挑,“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她把手放下來,抓起他的手臂:“那你說你要這樣?”
“你睡覺前說的剛好是什麼意思?”
他坐着這思考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
他都……懷疑自個的智商不夠。
“剛好?”姜禾一下子被這個詞弄的迷糊,“我有說過嗎?”
她嘟囔着嘴,眼睛上瞟,腦子裡快速回憶着。
下一秒,她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空耳也太嚴重了,我說的是篝火。”
篝火——
這次詞一下子把蘇歸嶼拉回來那天,他垂眸,盯着那紅潤的雙唇,篝火中閃爍的那句話瞬間變得清明。
他伸手,勾着她的下巴,語氣輕挑但裡頭的喜悅讓人忽視不了:“姜禾禾,就這麼想跟我回家。”
姜禾單邊挑眉,嘴角帶笑:“是誰每天苦逼逼的跟在我身後,求名分。”
蘇歸嶼非常不要臉地說着:“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那好,我回去睡覺了。”說着,她從地闆上爬起來,就要往卧室走。
蘇歸嶼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跌坐在他的懷裡。
她臉緊貼在他的胸前,他低着頭,呼吸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處,惹的那塊白皙的肌膚瞬間殷紅。
他低笑着:“東西給你準備好了,你确定要回房間。”
姜禾猛地擡起頭,眼睛彎彎:“我是想來問你叔叔阿姨喜歡什麼,然後自己準備。”
“他們沒什麼喜歡的,你願意去他們都能在門口挂了橫幅。”
“上面應該會寫着:熱烈歡迎姜禾小姐莅臨寒舍,蓬荜生輝,倍感榮幸。”
姜禾抽了抽嘴角:“别吧,有點社死。”
光是腦海裡想到的那個畫面,她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所以,在我強烈的要求下拒絕了。”
陶玉惠想着要表達他們家對姜禾的重視,盡可能的多做點。
知道姜禾不喜熱鬧,所以在買橫幅之前問了問蘇歸嶼的意見。
姜禾吐了口氣,剛放松點,又想到什麼,說:“你家幾号人啊?他們會不會對我有意見啊?”
“我家人不多,我是獨生子,我爸有個妹妹,生了個女兒,現在我姑姑姑父這段時間出差了,我媽是獨生女,然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健在,一起住在鄉下,今天應該是不會來。”
“你家跟姜家對比一下,人還蠻少的。”
姜家是個百年大家族,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一大把,就光是姜禾的爸爸,就有好幾個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