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車裡的兩人也哀嚎起來。
柳祈安大叫:“基地記錄不是說這鳥從不吃人嗎?那他追咱們幹嘛?”
約翰:“他是不吃人,但他會攻擊讓他不爽的人,别忘了,隊長是我們從他窩裡救出來的。”
從人家地盤裡搶東西,人家會高興才怪了!
約翰一臉兇相,但說出的話卻是可憐得不行,“你們覺得咱們能打得過他嗎?”
約翰和霍蘭都沉默了。
這隻雪鳥能占山為王,實力自然不容小觑,盡管他不像其它變異怪物一樣喜食人類,但基地還是将他列為重點觀察對象之一。
雪鳥不僅占據體型和領空優勢,進入戰鬥狀态後周身羽毛就跟金屬一樣堅固,普通熱武器對他基本沒有殺傷力,反而容易激怒他,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之前就有人不知死活,企圖攻擊雪鳥,最後被撕成了碎片。
先不說霍蘭三人根本沒帶足以重傷雪鳥的武器,就說他們此次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把隊長安全帶回去,如果硬要和雪鳥鬥,他們很大可能會落得無人生還的悲慘下場。
霍蘭的狙擊槍瞄準了空中的雪鳥,卻始終不敢動手,向來冷靜的她現在也不禁心跳加速,額頭直冒冷汗。
如今樓譽昏迷,約翰作為副隊,就有權利和責任指揮隊友行動。
他猛踩油門繼續加速前行,另一邊又詢問霍蘭:“他發現我們了嗎?”
霍蘭:“發現了,一直在跟着我們飛行。”
約翰又問:“他有靠近的迹象嗎?”
霍蘭:“最開始下降了高度,不過之後就跟在我們頭頂平行飛行了,似乎沒有要俯沖攻擊我們的意思。”
說完以後,霍蘭自己都覺得無法理解,這雪鳥都追過來了,為什麼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約翰立即道:“敵不動我不動,時刻監視着雪鳥的動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主動攻擊他。”
基地的人對這隻白鳥的感情很複雜,作為廢土一霸,自人類注意到他開始,他就從未有過食人的記錄,也不會主動傷害人類。
當然,主動招惹他的除外。
甚至有幾次,他還幫助過人類,比如吓跑變異怪物,比如為迷路的人類領路。
不過他對人類也沒有過分親近,對于人類的示好也視而不見,是隻很有個性的雪鳥。
約翰就是在賭,賭雪鳥會放他們一馬。
雖然不知道雪鳥是出于什麼心理才會将隊長帶回巢穴,但隊長既然安然地活着,就說明他對隊長沒有惡意。
約翰想,這或許也跟之前一樣,隻是雪鳥偶然大發善心的行為。
而事實證明,約翰賭對了。
他一路開車疾馳,直到視野裡出現基地大門的輪廓,雪鳥都始終飛在天上,沒有絲毫要報複他們帶走樓譽的迹象。
并且因為有雪鳥在,附近的變異怪物都害怕地躲了起來,他們回城途中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與其說是追殺,雪鳥的這一行為更像是護送。
雪鳥的身影實在是惹人注目,約翰他們的車還沒開到門口,守城門的士兵就先注意到了雪鳥在靠近。
同樣,因為雪鳥的特殊性,他們也沒有立即發動攻擊,盡管城牆上架着足以傷到雪鳥的重武器,也隻是謹慎地作出防備。
士兵們也發現了緊随其後的裝甲車,看見天窗上的霍蘭後,清楚他們此行是出去做什麼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特别是他們上前檢查時瞧見後座的樓譽後,一個個眼睛都瞪大了。
約翰沒有管他們,停車後立即道:“霍蘭,報告雪鳥位置。”
霍蘭朗聲道:“副隊,雪鳥正在安全區邊緣盤旋飛行,沒有跟過來!”
負責檢查的其中一個士兵表情古怪,原來雪鳥是跟着這些家夥回來的。
他想開口譴責,但雪鳥既沒靠近基地也沒做出攻擊行為,他想挑刺都做不到,一張臉憋得有些青。
約翰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清楚這人背後的勢力向來跟他們小隊不對付,想趁機找茬也情有可原,隻是可惜了,他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确定雪鳥沒有攻擊意圖後,霍蘭懸着的心落下了大半,她擰眉對那個試圖找事的士兵道:“檢查完了就趕緊放行,我們還要送樓隊去治療呢。”
聞言,那個士兵的臉色更難看了,昨夜他們還在慶賀樓譽必死無疑,沒想到今天這群家夥就把人完完整整救了回來。
他忍不住暗地裡咬牙切齒,他們小隊還真是好運!
“沒問題,進去吧。”哪怕心裡不樂意,但無法借雪鳥鬧事,也沒有在車裡發現違禁品,他隻能放行。
親眼看着裝甲車進入城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陶秋又停留了片刻,才沿着原路飛了回去。
他發現男人不見後之所以着急追出去,是害怕他遇見新的危險。
因為據他這麼些年的觀察,即便是在末世廢土,人類處境如此艱難的情況下,他們内部還是免不了勢力分割,互相敵視排擠。
人類對人類也不一定抱有善意。
可當他看清天窗上趴着的女人後,就明白是自己多慮了,帶走男人的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