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也沒想到,原以為隻是單純沖煞到了什麼,誰知道卻遇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情急之下把手中的朱砂手串丢了出去,滿屋的陰風才散去,老張狼狽地跑出屋子,關上門。
“不行,不行,太兇了,怎麼會招惹到這麼個東西?”
王老頭也急,囡囡在老張進去沒多久就暈到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孫女招到的東西對他們的警告。滿臉的皺眉被擠到一處,王老頭粗粝的手掌摸了摸口袋,下意識想抽煙,想到躺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囡囡,手又放了回去。
“你對這個,有多大把握?”
老張扶着老腰連連擺手,“這東西我對付不了,你還是去找别人。”
“我哪裡知道......”王老頭為難的摸摸短發,他年紀也不小了,顔色花白花白的,“鄰村那裡隐約聽到過,好像是有個了不得的,你有聽說過嗎?”
“你說李婆,她确實很厲害,半瞎了一隻眼睛,能看得清一些東西。”老張指了指自己的左眼,“你要是想找,我就騎車幫把人請來,你看怎麼樣?”
現在還是老王頭母親的葬禮,他能在家裡躲上一小會,出去還是不行的,更别說囡囡現在還昏迷着。
皺着眉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那孩子?”
囡囡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似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理應告訴小夫妻倆個,可老王頭卻有些遲疑,以小蔚的态度,肯定不會相信自己說的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絕對會帶囡囡上醫院看病,這不僅沒用,還會耽誤時間,危及囡囡性命。
思索再三,王老頭還是決定,這件事,暫且不讓小蔚知道。
今天就把事情解決。
這下有點大發了,祁硯已經收回了陰氣,這小妮子卻沒醒,可能是晚上睡得太遲,陰氣讓人暫時昏迷,跟瞌睡碰到枕頭似的。
小家夥睡得死死的,祁硯蹲下一旁凝視了許久,下手輕拍臉頰,都沒能讓人醒來。
小姑娘隻是砸吧砸吧嘴,側了側身,繼續睡着,壓根不知道她這一覺引起了多大風波。
“罷了罷了,說到頭,還是因我而起。”自然也得自己解決這件事,長歎口氣,站起身,随着老張一同離開。
“爸,囡囡呢,讓我看看孩子。”江蔚吃過飯,就上樓看囡囡。
早上王老頭來幫忙自己照看孩子,江蔚不疑有他,忙完後匆忙吃了個飯就上樓找女兒,中午囡囡需要午睡,小家夥每次都不願意,需要江蔚看着。
王老頭蹲在樓梯口,在窗戶邊上抽煙,看江蔚上來,有些緊張地站起身,把煙頭丢在地上踩滅,“囡囡已經睡着了,小蔚你也休息一會吧。”
“睡覺了,今天竟然這麼乖?”江蔚十分驚訝。
“诶對,睡得熟呢。”
江蔚笑了笑,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看到窩在被子裡熟睡的囡囡,也放了心,扭頭笑着說:“平時睡覺都哼哼唧唧的,頭一次這麼自覺,果然還是跟爺爺親一些。”
王老頭隻是笑笑,摸了摸頭,“小蔚你也累了,趁着清閑休息休息,我照看着囡囡。”
“好,爸你累了就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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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跟着老張,從屋子後門跑到王老家後面的地,繞了好大一個彎,才回到家中。回到家裡,老張也沒浪費時間,當即就推着自行車出去,要去找口中鄰村那個厲害的高人。
如此多生事端,不就與他先前出山的目的不符,祁硯當然不能讓老張去找人。
心下一想,當即閃身,先一步出現在老張會經過的路上,确定四下無人,從袖子裡換了身衣服,現出身形。
祁硯正有些笨拙地打理着頭發,遠遠就見老張騎着車出現在路口,直接就朝着人揮手,搞得老張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喊我?”老張停下車,兩眼茫然,心裡尋思着自己也沒見過眼前這人。
難道是王老頭招惹的鬼,知道自己要去搬救兵,所以故意來阻攔?這樣一想,老張眼神立馬警惕起來,這不完全就是電視裡的情節,他才不會被騙到。
現在日頭正盛,除了兩邊樹木的樹蔭,就沒有其他遮陰的地方。老張定了定心神,低頭去看地上,能看得到後腳跟,也瞅得見影子,再擡頭對上人眼,眯眼觀察這人的樣貌。
一雙丹鳳眼星目點漆,眼角眉梢都帶着似有似無的淩厲,唇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卻不顯得和藹,通身都有一股似有似無的威懾感在環繞,讓老張心生膽怯。
但這種膽怯與害怕不同,反倒是有一種安心生了出來,總之不是副鬼樣。
眼前的青年穿着水墨色的褂子長褲,打扮看起來奇怪,卻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模樣在裡面。老張試探着問了一句,“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鄰村的李老太,她提前知道你要去找她,特地叫我過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