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高人，囡囡也沒事了，老張跟王老頭說了一聲便打算回去，大清早被人叫來，他還得回去搞事。

“那什麼，小夥子啊，我這裡......怎麼辦？”老張指了指自己眼睛，有些誠惶誠恐，開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這确實感覺不錯，可得到這玩意冥冥之中肯定是要付出什麼代價，他現在小日子過得好得很，不想整出什麼事故來。

老張是想祁硯直接把自己天眼關了，祁硯卻是無所謂地擺擺手，告訴他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

有了祁硯的話，老張這才放心離開。

家裡老婆子不在家，應該是在田裡幹活，廚房竈台上留了飯菜，老張熱熱就能吃。

炒飯的時候一隻小奶狗甩着尾巴從門縫裡鑽了進來，奶唧唧地拱着他的腿，汪汪汪的叫喚。

“老婆子沒給你吃飯？這麼着急，等會，餓死鬼投身似的。”老張叱責着，這狗子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不再叫喚，喉嚨裡哼唧幾聲，乖巧地坐在地上等飯。

老張點了根煙夾在手上，先是走出廚房拿了小狗的破碗過來，盛碗飯又倒了加了點水，給這催命的小家夥攪拌好了才算完事。

有了吃的小狗子也不纏身了，尾巴搖得歡騰，腰也一扭一扭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小沒良心的家夥。”老張盯着小家夥看了一會，罵了一句，才轉身卉廚房去端自己的飯菜。

兩盤菜一碗飯，吃完飯還要去地裡幹活，所以就不喝酒，前後屋門都敞開着，風迎着吹來暢快極了。小狗吭哧吭哧幾下吃完飯，又搖頭晃腦地過來讨食，跟餓死狗投身似的，甚至還呲着自己米粒點的牙，想要咬人。

老張反過筷子就打了它嘴兩下，小狗嗷嗷嗷地往後直退。

“怎麼能這麼貪吃，能不能跟你大哥好好學學，人家多乖你多調皮，又叼嘴又貪吃，還膽子小。”

他指着小奶狗好一通教訓，老張從前還有一條老黃狗，養了十幾年，乖巧聽話得很，前年留它一條狗看家，做完農活回來就不見了蹤影。夫妻兩本以為它是跟鄰居家的狗跑去哪裡玩去了，等到晚上吃飯時，還沒見狗回來，才意識到可能出了事。

夫妻倆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發現沒見過的針頭和麻繩，心涼了半截。

老張的小孫女知道家裡的老狗沒了，還哭了好久，老張和他老婆子看似沒什麼反應，心裡也是難過的，這條小狗是幾個月前才捉的一隻，黑白相間的顔色，和原先那條沒有一點相似。

“嗷嗷......嗷嗚~”這條奶狗嬌氣得很，才輕輕打了一下，就嗷嗷嗚嗚了半天，老張瞪了半天也沒法子，啐了一口給夾了塊肉丢到地上。

“你看你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吃還吃，撐死算了。”

老張蹲在地上看狗子啃骨頭，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煙，見吃完了再丢上一塊。狗子認真地吃，老張忍不住跟它說話，跟對孩子一樣，唠唠叨叨地不停念着，讓它長大了别成天亂跑，看到陌生人趕緊跑，也不要跟餓死鬼似的......

“又不會缺你的短你的，這麼着急幹什麼，對吧？”

“汪！”

老張正說着，門口遠處就傳來一聲狗叫，他站起身，以為是别家的狗跑過來蹭吃的，丢掉煙頭踩滅火星，走出門外看了一眼，隻一眼他就愣住了。使勁閉了閉眼，撓了撓頭，“這是誰家的，這麼像我家以前的狗？”

一身黃毛，額間還有一撮白色的雜毛，簡直一模一樣。

“汪！”

路邊的狗子站在樹陰下瘋狂的搖着尾巴，前腳原地踏着，喉嚨裡嗚咽幾聲，好像是被什麼困着不能跑過來。

老張眯了眯眼，轉身去拿了奶狗的破瓷碗，盛了碗飯，放到黃狗面前，“吃吧。”

狗子擡頭看了他一會，歪了歪頭，似乎在疑惑着什麼。老張沒忍住，蹲下身剛想摸摸眼前這條狗，剛剛伸出手，突然，屋裡小狗不知怎麼的了發出了幾聲哀叫，老張往屋子裡看了一眼，也就幾秒的時間，再低頭面前的黃狗竟然不見了，也不知道突然跑到哪裡。

老張迷茫地看看四周，遲疑伸手碰了碰眼皮，抱起朝自己跑過來的小奶狗，轉身望着那條小路看了許久。

...

......

囡囡沒事了，王老頭算是放了一半的心，這樣也好跟自己兒媳婦有個交代，這可不代表他老糊塗，不記得事了，老張一走，他就明裡暗裡要請祁硯離開。

“爺爺，爺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