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成想知道女鬼的由來,就隻能自己去問。
祁硯說了女鬼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跟文子實差不多,是個連太陽光都怕的小鬼,所以想見她,就必須等到晚上。
文子實呲了呲牙,自己菜是他願意的嗎,幹嘛老是要cue他。
不過文子實隻是在心裡嘟囔幾句,小聲提醒祁硯,之後的工錢要分自己四分之一。
張望秋放在姜玉成身上的監視器,可是他發現的。
姜玉成昨夜又訂了間旅店,好在那間旅店差得不嚴,祁硯就跟着他大搖大擺進了房間,坐在房間等待女鬼的到來。
“我們不需要去找她嗎?”姜玉成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很晚了,可祁硯說鬼還沒來。
“沒必要,她總會找到你的。”
祁硯坐在單人沙發上,翻動着房間提供的旅遊手冊,墨鏡還挂在頭上。
祁硯的說法有些瘆人,姜玉成摸了摸發涼的胳膊,“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跟着我?”
姜玉成自認自己是個好人,從前有幾個前女友,也是好聚好散,家裡也是普普通通的人,沒什麼了不得的家族辛密,為什麼他回趟老家,就會招惹到一隻鬼?
“那就要問你自己咯。”文子實翹着一雙二郎腿躺在床上,身上放着燭檀的小宮燈,他已經很久沒感受過床的柔軟了。
燭檀每到一個地方就喜歡四處亂跑,這時候他已跑得沒邊。
反正沒人聽到文子實說話,姜玉成每說一句,他都有要怼上一句。
不是文子實杠精,而是被燭檀科普鬼形成的原因後,對人的不信任。
鬼之所以能形成,是因為人死前的深重的執念,執念有很多種,恨是其中一種原因,也是最普遍的一種。
可以說,成鬼後,之後的所有時間,他們都會不自覺地被自己執念驅使着,找到什麼,然而完成執念。
文子實也是一樣,至于他現在為什麼是跟着祁硯,也許是離大佬太近,影響變小?又或者是潛意識認定祁硯,是唯一能幫助自己,解決執念的鬼?
反正文子實不知道,可他對姜玉成卻是清楚得很。
“嘴上說得好,誰知道背地裡幹過什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恐怕與你的前世,或者前前世有牽扯。”
祁硯跟拆台似的,文子實才說完,他就開了口,文子實尴尬地捂住嘴,又想到反正人聽不到,也就無所謂了。
好久不見鬼影的燭檀突然冒出來,主動牽住文子實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門口,“來了。”
話音一落,姜玉成就見祁硯站起身,他還覺得奇怪,空調一下對着自己後背吹着冷氣,凍得姜玉成一哆嗦。
“奇怪,剛剛一點效果都沒有,現在好了。”姜玉成起身到空調底下,伸手探探風。
祁硯走過來,給人身邊又加了些陰氣,讓姜玉成回來,“喏,你要見的鬼來了。”
“啊這麼快,”姜玉成扯了扯僵住的臉,慢慢轉回頭,就見到一個透明的靈體沖向祁硯。
那鬼影很淡,若隐若現的,姜玉成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現在重要的是她在攻擊祁硯,壓根不是對方所說的那樣無害。
姜玉成手心發涼,僵在遠地不知所措。
祁硯沒給他多思考的時間,三下五除二就把鬼控制住,一根麻繩捆了個嚴實。
“蠢鬼,過了這麼些年,好歹都分不清了?不給他送點陰氣,怎麼讓他看到你。”祁硯對鬼還算有耐心,願意花些時間解釋解釋。
女鬼掙紮了一會,擡頭在長長的發間盯着祁硯,似乎在确認他話的真假,确定祁硯說的話沒錯,才安靜下來。
文子實早就縮在廁所角落,聽外面沒什麼動靜,才打開一條門縫,悄咪咪往外瞅。
燭檀乖巧地被他拉着手,對外面的事情沒什麼興趣。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姜玉成做了些心裡建設,蹲下身,歪頭想從發絲間看到女鬼的樣貌。
但對方很怕生,瑟縮幾下,把臉藏在臂彎裡,蜷縮着身子。
“你是從老家跟過來的嗎,你别怕,我不看你,不想說話的話,點頭搖頭行嗎?”
姜玉成聲音輕輕地,很有耐心的引導着女鬼。
見女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姜玉成重複了第一個問題,她又點頭。
“你的家,是在我老家?”
點頭。
“你跟過來是來找我嗎?”
點頭,後面又搖了搖頭。
“你......”姜玉成沒話了,眼落在女鬼的衣服上,明顯不是現在的人,應該是死了許久。
女鬼不願意開口,他也沒什麼辦法,姜玉成站起身求助性地看向祁硯。
“哥,哥哥!”女鬼突然爆出一句。
姜玉成一愣,“你說什麼?”
“哥哥。”
女鬼擡起頭,姜玉成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