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件事,對祁硯來說很簡單。
閃身來到醫院,沒一會就抓住了情況不對的劉紅棉,她此時神智全無,靈體不像靈體,非鬼又是鬼,像是有誰強行把她從地界拉了出來,又灌入陰氣。
祁硯還是拿麻繩捆着她,劉紅棉沒了神智,腦子也變得不聰明,掙紮着要撲過來攻擊祁硯,還一直伸着爪子想撓他。
“啧,什麼東西要跟我作對。”祁硯心情煩躁,他倒是沒遷怒劉紅棉。
這小鬼也是倒黴,之前就有什麼人想抓她,被祁硯擋了回去,誰知這次竟然是直接從地界抓回人界。
劉紅棉就算強行灌入陰氣,她本質來說還是靈體,亡靈比最弱的鬼都要虛弱許多,她若是在白天出來,隻會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将掙紮不斷的劉紅棉收到玉佩隻中,她身上的陰氣,祁硯之後再去處理。
他現在,要去抓壞他招牌的東西。
擡頭看了看那根陰氣絲線,鳳眸流轉,祁硯冷哼一聲,從玉佩中的劉紅棉靈體取了些許陰氣,便又閃身不蹤迹。
劉紅棉做鬼那麼多年,隻遇到了姜玉成,才有了危險,若是再劃定一下範圍,祁硯沒來前劉紅棉大概跟了姜玉成一個月,而祁硯來後才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
祁硯自認沒有多麼招搖,除了捕捉到自己陰氣,跟着過來的傅飛绮,他扪心自問再沒有惹出其它麻煩,所以問題根源還隻能是張望秋。
張望秋那人不知抽了哪門子風,非要用術法對付姜玉成,一次是用不入流的紙人吓唬人,一次卻是要控制住劉紅棉。那股在最後冒出來的陰氣與此時劉紅棉身上的格外相似,要跟自己作對的,絕對就是那個天師錯不了。
祁硯是不知活了多久的鬼,對鬼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鬼還有什麼黃金尖字塔,他絕對是站在最上頭的那個,不過祁硯自謙,從不自誇隻會擺擺手躺在涼崖山間的小屋子裡,再藍洋洋地翻個身。
尋着陰氣,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坨黑球?
這跟自己預想中的不大一樣。
那坨黑球全身散發着煤炭一般的陰氣,長得醜,又吵,那家夥在大街上滾着,速度比祁硯自是要慢上不少。
祁硯站在街燈下看着黑球,那東西跟劉紅棉一樣沒有神智,遇到他既不怕也不攻擊,隻一路往前滾着。空曠的街道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黑球向前滾着,那東西起碼得有三四層樓高,一路滾,一路發出不同聲音的嘶鳴嚎叫。
“好醜的......東西。”祁硯嫌棄得掏掏耳朵,他甚至不願意把這玩意看成鬼。
但實際上,那一團裡面恐怕有數不清的鬼,其中大部分就是張重病房陰氣的供給體。
或者簡單來說,張重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仇人鬼的合集?
祁硯感覺到那麼多渾濁的陰氣,也不免咋舌,這張重究竟給人天師得罪成什麼樣子,才費勁心機把那麼多鬼都找到要整他。而且,那人針對的恐怕不止張重,還有張望秋,他抓劉紅棉恐怕就是想去對付張望秋。
在思索時,黑球還在不停地往前滾,前面是一個巨大的上坡,那黑球滾到半坡竟然往後朝祁硯滾來。
祁硯眼皮一跳,閃身躲開,随手拿了個東西将黑球整個罩住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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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實跟文馨續完舊,也跟他姐說了要注意文承軒,一時親人相見的勁頭過了後,文子實有些茫然。
他突然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要做些什麼呢,自己死了诶。
才糾結一會,跟着祁硯去傅飛绮房間的燭檀走了進來,小鬼童直直沖着文子實而來,面無表情地伸手,拽住他的衣服:“跟我走。”
“去哪?”
“子實啊,他是誰?”文馨其實早就對燭檀好奇了,小家夥肉嘟嘟的,偏偏又僵着一張臉,反差萌看着特别可愛,她特别手癢。
燭檀扭頭,回答了文馨的問題:“我是燭檀。”
小鬼童聲音軟軟的,文馨蠢蠢欲動。
“姐啊,”文子實深知他姐的尿性,連忙按住文馨的一手,連聲安撫了她幾句,就打算抱起燭檀立馬跑,“你也累了,找了我這麼久,早點睡吧,我有事就跟燭檀先走了,拜拜再見!早點休息!”
“喂......”文馨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着文子實彎腰抱鬼跑路關門一氣呵成,看起來熟練得很。
文馨吐了口氣,“算了。”
關上門,文子實松了口氣,抱着燭檀往電梯口走,一邊問小鬼要去哪。
“去找祁硯。”
“你還真是個跟屁蟲,這麼離不開老大?”文子實有些牙酸,他還不知道祁硯走了,撓撓頭又問燭檀,“咱們這麼一個二個都走了,那個傅部長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燭檀嫌棄地看了文子實一眼,“她們也走了。”
“怎麼都一聲招呼不打都走掉了。”文子實有點不大高興,感覺自己跟姐重逢叙叙舊,就被他們大涼崖山鬼排擠出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