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知道小鬼童是什麼意思,擡擡眼皮,視線在顧子皓手腕間停留許久。取下塑料手套,指尖輕敲敲手邊的玻璃杯,顧子皓和文子實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你最近有遇到什麼怪事嗎?”
顧子皓還沒什麼反應,倒是文子實眼睛一亮。
雖說不清楚發小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可他們老大既然開了口,顧子皓以後就不會出現危險。
顧子皓不明所以,将杯子裡最後一點酸梅湯一飲而盡,“啊?沒有啊,最怪的事......就是你小子竟然要躲我!”猛拍文子實大腿,眼神控訴地看着對方。
“......你剛剛不是說片場鬧鬼?”
“對啊,片場鬧鬼關我啥事啊,我又沒被鬧。”
倆發小雞同鴨講了好一會,顧子皓才明白文子實的意思。
看看文子實,再看看對面認真盯着自己瞧的祁硯,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搓搓手臂,“老文啊,怎麼咱們就快一個多月沒見,你突然就遇到這麼個高人呢,我從前也沒感覺出來你對玄學感興趣啊。”
“剛剛我就說,您怎麼看起來這麼有氣質,原來是......天師啊。”顧子皓懶洋洋地托着臉,眯眼直沖着祁硯的眼神回事,他話裡聽起來對祁硯尊敬得不得了,态度卻是漫不經心的。
還帶着絲毫不加掩飾的試探。
祁硯還沒什麼,燭檀先是狠瞪着對方。
“你晚上總是做夢。”
祁硯拍拍小鬼童的腦袋,讓他稍安勿躁,一雙丹鳳眼眸光流轉,看向顧子皓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的臉色,“夢裡的内容是......”
“别,你别說了。”顧子皓面紅耳赤,擺擺手小聲嘀咕,“這是個人隐私呢。”
垂眸輕笑一聲,祁硯的語氣帶着一絲涼意。
“看起來你還樂在其中。”
顧子皓尴尬地撓頭:“這......應該算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吧,我也阻止不了啊,總不能讓我不睡覺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子皓每天夜裡就會做同一個夢,在這夢裡有那麼一個人,顧子皓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夢裡的顧子皓卻确定這人是自己對象。
兩人在夢裡相知相愛,過得比他每天在片場裡拍得戲都要精彩,當然有時候還會有一些讓顧子皓羞澀的夢在裡面。
總得來說,那些都是舒心得美夢,美到顧子皓白天總是不願醒來。
即使醒來,也會感覺疲憊,讓他想快點進入下一段夢境當中。
早早成了明星,被經紀人約束顧子皓,現在才算是情窦初開,在向這一桌三鬼說完自己這段時間的美夢,啊不遭遇,直接嬌羞地捂住臉,隻露出兩隻泛紅的耳尖。
“......”文子實呆了幾秒,看着發小的模樣抱臂搓了搓。
包廂的空調冷得他有點哆嗦。
“大師,你說夢裡的人真的存在嗎?”
顧子皓露出一雙眼睛,小眼神既糾結且期待地盯着祁硯,“要是真有這麼個人,我談戀愛那不是違反公司規定了,我表姐絕對能煩死我。”
現在文子實已經毫無波瀾,面無表情地剝着蝦殼,再把紅通通的蝦肉塞進嘴裡,咬得非常用力,像是要咬死腦子缺根筋的發小。顧子皓的表姐就是他經紀人,不然顧子皓一大少爺,普通人還真難制得住這家夥。
關鍵是,顧子皓這麼快就想好,跟夢裡連性别都不知道的人談戀愛了?正常人不應該懷疑一些,那是人是鬼嗎?
不過顧子皓腦回路就沒正常過,文子實淡定地想着。
對于顧子皓的問題,祁硯神秘地笑笑,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交叉,下巴搭在上面。
“存在是存在,前提是你得有命消受。”
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顧子皓眸光閃爍幾下,輕聲問着:“什麼意思?”
“再繼續做夢的話,你就要開始生病了。”祁硯臉上的笑意消失,後靠在椅背上,眯眼在顧子皓的手腕間滑過,“不管那東西是無心還是有意,日日進你夢裡,對你是有害無益。”
“看你最近,不就時常感覺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