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檀盯着文昭喝的酒十分好奇,見她是從黑瓶子裡倒出來的,趁人沒注意,悄悄給自己倒了一點。
學着她的樣子,小手捏着玻璃杯,一根手指頭還得怪模怪樣的翹起。
燭檀另一隻捧着杯子仰頭喝下,酒水入口的那一瞬,燭檀立馬臉皺了起來,吐掉口中的酒不想再嘗一口。
有祁硯這個門神似的往主位一坐,文軒城和文昭壓根不會說什麼事情,有的也隻是一些吐槽。
倒是文子實“收獲”頗豐,回來時整個鬼暈暈乎乎魂不守舍的,幾次張口不知要說些什麼。
…
……
秋雨也影響到了安全局對那幾具煉屍的檢測。
這場雨來得毫無征兆,沒用幾分鐘,雨點就從小變大直到狂風驟雨。
他們壓根毫無準備,勉強扯了幾個塑料布擋着,可雨太大又把布給打得七零八落。
隻能眼睜睜看着現場的一些痕迹被雨水一點一點沖刷掉。
這回安全局局長都傻了眼,不停演算着這幾天的天氣。
明明他的卦盤中這些天都是大晴天,可偏偏今天就下起了雨。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被玄學界的老祖宗說草台班子就算了,現在連一個天氣都算不準,既掙不到錢又養不起頭發,這活幹着真是有什麼意思。
“不對啊,這裡肯定有古怪。”秉着對自己蔔算天氣絕對的自信,局長決定請大佬來看看。
哪知剛說明來意,幾位老奶老頭齊齊翻了個白眼,“說你是草台班子你還真是,這麼明顯的不對勁竟然現在才發現。”
“你也别成天想東想西的了,辦不成的事想破腦袋都沒辦法辦成的,不如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
局長:“這……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且在這裡呆上幾天,此處自有人來解決。”
文子實經曆了近乎魔幻的一天。
文子實在幺姥和文軒城兩個房間遲疑了許久,不知道究竟要先進哪一個探聽探聽消息。
他對幺姥從周延明那裡拿到的煉屍術非常感興趣,但又非常好奇小叔和奶奶之間的往事。
特别是那群嘴碎親戚說的偏心,對此文子實簡直抓耳撓腮,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就算是真的,他就應該死嗎?
小叔為什麼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自己呢?明明他知道自己之前對接手公司這件事非常苦惱,文子實壓根志不在此。
他就是願意試着接過公司,那也是奶奶的期望。
小叔難道覺得,他會為了公司翻臉無情?
明明如果能坐下來好好說,他可以先接過公司,等奶奶過世再把公司交給小叔,他也能繼續自己的興趣。如此明明可以皆大歡喜的事情,卻偏偏鬧成了這幅模樣。
文子實考慮再三,還是選擇了文軒城。
然而屋子裡,文軒城隻是靜靜地坐着。
文子實看了許久,以為他是在深刻思考着什麼東西,可湊過去一看,才發現面前的人就隻是坐着。
面無表情、空無情緒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個一等一的蠟像,逼真卻總有種非人的違和感。
可面前這個人明明會眨眼會呼吸也有心跳的聲音,就僅僅是發呆?
那他小叔的發呆方式也太吓人了,簡直比見到鬼還吓鬼,文子實被文軒城吓得不敢多待連忙跑了出來。
之後他又去其他親戚那串了會兒門,他們主題一緻地都在聊遺産的事,還有就是對他們文家幾個人的吐槽。
文子實聽都要聽累了,也難得這些人能一點主題不換把這件事聊幾個小時,之後大概率還要聊幾天。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出這麼多詞的。
他一直呆到主樓所有人全都睡下,才慢悠悠離開。今天發生的事太過于魔幻,魔幻到文子實覺得他今晚要做噩夢的程度。
結果言靈成真,他真的做了一個夢。
夢中文子實就住在莊園裡,他養了一條狗子,莊園裡不知也有很多條狗。這些狗總是湊到一塊玩。
接着有一天,他養的狗哀嚎着跑了過來,文子實湊近一看,狗子的腦袋竟然沒了,隻剩下連接着脊椎的骨頭,他伸手摸了摸手心沾滿了血。
那狗沒了腦袋,卻還一心想着讓他給自己報仇,會跑會跳,引着他到衆狗聚集的地方。
文子實膽大跟了過去,隻見所有狗狗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啃咬着些什麼。他什麼都沒看清,隻見自己這傻狗又擠進狗群之後,不一會便發出哀嚎。
他就意識到,狗的腦袋是被它們啃了。
瞬間文子實驚醒。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意思地看着手掌,夢中那裸露出來的骨頭太過逼真,逼真到好像夢是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