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文軒城?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位吧?我會注意的。”
杜卓沒有見到文軒城回到莊園,甚至因為昨夜突如其來的暴雨,以及文家親戚所有人的排斥,安全局所有人都還未得到消息。
不過沒有關系,早知道晚知道不是件多重要的事。
杜卓想快點抓到兇手,她能感覺到這個莊園奇怪得很,但以自己的實力難以知曉陣法除了困住他們,還會對裡面的人有什麼影響。
她跟祁硯他們說好,就帶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去了莊園主樓。
這時候文家人都還圍着桌子吃飯,所有人按照昨晚的座次,倒是少了些紛争。
沈自和老管家按照老夫人平時的口味,安排的是一桌中式早餐,桌上擺得豐盛得很,桌上的人卻有些食不知味。
文昭對此更是不滿意,這些都不是她愛吃的,覺得是沈自在看輕她,把人叫過來就是一頓臭罵。
明明是沈自和老管家安排的早餐,文昭卻隻逮着沈自數落。
文昭雖然看看起來沒什麼心眼,卻還是有幾分小聰明在的。她知道老管家是家裡的老人,得罪了二姐知道恐怕會生自己的氣,所以她柿子也隻撿軟得捏。
沈自年輕,有顧及,不敢更她嗆聲。文昭隻要逮着他年輕閱曆不夠經驗不夠這方面數落,沈自就很難有反駁的理由。
文昭話多,嗓子又尖又高,一句話說完偌大的餐廳仿佛還能聽到些許回音。
“好的,我下次會為您準備單獨的餐點。”沈自面不改色,唇角甚至帶着一點笑意。
文昭滿意地點點頭,一隻手下意識握住了垂下的項鍊。
文馨注意文昭那條項鍊很久了,她一開始是覺得那可能隻是條用來搭配衣服的項鍊,跟莊園裡發生的事情沒有關系。
所以文馨特地觀察了許久。
文馨是六歲被文老夫人領養的,為了這件事文昭和文榮熙大吵過一架。文昭覺得文老太太瘋了,竟然要領養一個野孩子去緬懷去世的大兒子。
文昭是老幺,家人對她的寵愛是成倍的,文馨即使不了解文昭的過去,來到文家見到她的第一面也能看得出這位伯母是什麼樣的人。
因為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着嫉妒。
好像被自己搶走了東西一樣。
文昭和文老夫人吵架的内容文馨還記得很清楚,因為這一架決定了自己的去留。
文老夫人曾經說過文昭,“你從小家裡給你用的都是最好的,想要什麼沒有,就是家裡産業出了問題,也都供着你衣服包包輪着換,連首飾都絕不讓你帶重樣的。”
小文馨也無聊觀察過,第二天這位伯母全身上下都換了新,真的沒有一絲一毫重樣的。除了指甲。
但是文昭卻一直沒換下那個十字架項鍊。
會是多年之後她改變了習慣嗎?
文馨咬了口包子,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道:“幺姥姥你什麼時候信基督了?”
附近幾個人聞聲看了過來。
文昭沒有接話,一副看到了髒東西的樣子,對她上下打量一番,眼一翻扭過了頭,
文馨有些尴尬,低頭繼續吃起包子。
“這麼一看,幺姥你身上的項鍊挺好看的,是在哪裡買到的?”文思恪突然開口。
在文昭眼裡,文馨就是機關算計想盡了法子要擠進文家的外人,而文思恪到底是家裡人,即使文昭對他也不怎麼看得上眼。
但在她的認知裡,自己才無視了文馨,要再無視文思恪,那不就是把這兩人放在同一個位置看待。
文思恪和文馨怎麼能一樣,他畢竟和自己有血緣關系。
文昭百般不情願,還是開了口,“别人送的,你買不到。”
“那真是太可惜了。”
文馨心中歎了口氣,這個回答模棱兩可,把不準是什麼意思。
這頓早飯倒是安甯許多,外面噼裡啪啦的雨下得人心煩,沒幾個人有心情鬧騰。
這時,杜卓帶着手下十幾個人走了進來,她們身穿着安全局的制服,肅穆着臉,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一些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杜卓表明了來意。
對此文昭第一個不樂意。
說得好聽是什麼背景調查,那其實不就是把他們都懷疑成了兇手,要一個一個審問。
“他們這麼做不也是正常的流程?”反倒最受懷疑的文軒城鎮定自若,站起了身,“按理說,我是兇手的嫌疑是最大的吧?那就從我開始吧。”
杜卓眯眼望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祁硯說得那般,文軒城的的确确是死了,卻又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