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實聽文老夫人說,立馬揪出孫懷仁忽悠人的地方。
“奶奶他騙你呢,現在沒什麼鬼差,不然就不會有人那麼大膽從地府裡偷鬼魂了。他就是看你不知道這事忽悠你,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道行的,就一小喽啰,你别擔心。”
文子實打包票,“祁硯老大和燭檀會來救我們的。”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文子實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個事,就被飛來的一大片木頭碎屑扇到臉,扇得直接整個鬼咣當倒地。
文子實呲牙咧嘴,差點破口大罵。
到底是哪個不省心的,踹門用那麼大力,差點把他一腳踹得灰飛煙滅。
還好自己四肢靈活,手腳協調,即使撐住了自己,沒碰到一條線。側頭以艱難的角度欣賞自己完美的落地姿态。
“噗,你好想一隻蜘蛛。”燭檀面無表情地捂住嘴。
隻見文子實仰面弓身,兩手兩腳反别着撐地,真跟燭檀說的蜘蛛一樣。
要是再往前往後爬爬,就更像了。
文子實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沖祁硯狼哭鬼嚎,讓老大快救救他。
文子實感覺腰後憑空出現一股力,托着自己站直身子。他剛才相當于下了個腰,折騰這一回文子實呲牙咧嘴的,感覺再來一下自己得橫着再斷一下。
燭檀站在陣外,冷眼瞅他,看這家夥能裝到幾時。都是鬼了,哪裡還會覺得疼。
祁硯踩着陣法邊緣走了一圈,擡頭看着仿若下一刻便會傾倒下來的古宅,眼睛微阖,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
“有點意思。”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你有辦法嗎?”文子實豌豆射手似的笃笃笃說個不停,眼睛盯上祁硯的手微微發亮,期待他拿出個自己沒見過的寶貝。
祁硯沉吟,緊皺着眉,“嗯......”
摸索了好一會兒,祁硯眉宇舒展,文子實握緊的手慢慢松開。
隻見祁硯拿出個手機,文子實看得很清楚,還是蘋果最新款,擡手對着古宅的方向,閃光燈一閃,咔嚓一聲響,祁硯放下手。
文子實:“......”
文子實:“你在幹嘛?”
祁硯:“這地方難得一見,做個紀念。”
祁硯看了一眼拍下的圖,也沒多欣賞一下,收回到口袋裡。
他倒不是真如文子實所說的拍照留念,也就是逗文子實玩玩。已知單純的活人法術不會對電子設備産生影響,有鬼經過,或是其中摻雜了鬼氣,拍出的照片才會出現問題。剛才祁硯拍下的照片時将在場三鬼的氣息都暫時隐匿了,拍出的照片扭曲不堪,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内容。
也就是說,面前的不是活人弄出的障眼法。
常人認知的地府并非整個地界,隻是鬼差斷案亡魂輪回轉生的地方,先前在眠梧弄出來的偷運亡魂的酒店,也隻是在地界的邊緣偷偷弄出了個口子,還生生造出來一個中間界相連,雖說大膽但手腳還是挺小心的。
但這次卻不一樣,這是直接讓地界和人界嵌合在一起了,還是在地府的地方。這個巨大極繁的古宅,祁硯還算了解,這裡并非往生路,而是懲處亡魂生前惡事的刑場,人界認知中的十八層地獄的城口,悔泣城。
踏進悔泣城的亡魂除非受刑結束,否則絕無走出去的可能。
也不可能如文老夫人說的那樣,瞬間把一個活人和死人對換,沒有一個陣法能夠公然違抗地界的律法。最可能的情形,就是陣法開啟,文老夫人眼睜睜看着文子實受刑。
布陣的人繞了那麼大個彎子,就是為了這一出,讓文容熙親手把她最疼愛的孫子送上生不如死的境地,可見有多恨文老夫人。祁硯嘴角壓直,表情不愉。
恨文容熙,隻拿文子實開刀作什麼?
柿子挑軟的捏?
祁硯感覺自己被挑釁了。
“那怎麼辦?”文子實得知自己是沒法出去了,一副天塌的樣子,抱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我一個人,不對一個鬼站在這裡,感覺頭頂一直有個可怕的東西看着我,涼飕飕的。”
文榮熙也是悔恨交織,問祁硯自己從陣法中走出去,有沒有可能破壞掉文軒城的詭計。
她知道走出去碰到那些陣法是什麼後果。
祁硯擡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老夫人還是少做些無用功,陣法這些東西我不懂,但進了悔泣城走不出去是一定的,文子實現在已是踏入悔泣城的範圍,你在那怎麼做他都出不來的。”
“不過現下情況還好,文子實身上鬼氣充盈,屬于極惡極兇的鬼,這種鬼需要三堂會審,鬼帝玉批才能行刑。畢竟......所以他現在還是安全的,老夫人還是顧好自己這頭。”
祁硯眯了眯眼,“我有預感,你腳下的陣的作用,遠遠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