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征兆都沒有,公主怎麼可能和她這個妹妹姐妹情深上了?這真是太奇怪了。
與此同時,話題中心的溫舒雅正美滋滋地和密友們炫耀。
“這幾顆紅瑪瑙真是又大又圓,和公主您最是相襯了!”
“回頭我也要讓我爹給我打一套瑪瑙發飾!”
溫舒雅撫了撫發钗下的流蘇,得意又自豪,“瑪瑙發飾多如過江之鲫,但像這樣的紅瑪瑙呀...你們可是下輩子投胎都不一定能戴得上,省省吧。”
那千金也沒生氣,繼續奉承道,“有公主千分之一美就行,我沒那麼挑剔。對了公主,是不是昭雲公主覺得自己戴得沒有您戴得好看,才很有自知之明地送給您?”
“切,她溫初瑤臉皮厚的很,怎麼會。”溫舒雅理直氣壯道,“我看啊,是她被皇祖母訓斥了,過來做做樣子。”
年初時,說是上元節要與薄遇也出宮去看燈會,溫初瑤把溫舒雅定做的新衣裙直接搶了去。
雖然當下賠了幾匹流光蜀錦,但溫舒雅氣得要命,直接去找了太後告狀。太後平日裡還算公正,一碗水是端得平的,于是也喊來溫初瑤訓斥了一通,還罰跪了一個時辰。
溫舒雅覺着,許是罰跪罰得溫初瑤良心發現,又或許是被太後嚴厲地說教了一番,所以這幾日不敢再放肆,甚至還送半盒瑪瑙來示好。
溫舒雅越想,就越收得心安理得。
“昭雲公主駕到——”
步辇上,昭雲公主一襲煙紫色山茶花襦裙随風輕揚,如雲似霧,襯得她膚若凝脂,宛如瑤池仙子下凡塵,比周遭的鮮花還要明豔動人。頭戴琉璃珍珠發冠,流光溢彩間盡顯皇家貴氣,熠熠生輝,清雅高貴。
“瑤兒來遲,請父皇母後恕罪。”
溫初瑤不緊不慢地從步辇上下來,語氣溫婉,仿佛甘泉般清甜。
兆宣帝最寵愛這個女兒,怎可能與她計較,“快來嘗嘗你母後去年釀的桃花酒,味道極好。”
溫初瑤走到兆宣帝身邊,俏皮道,“偷偷告訴父皇,昨日我已經和母後嘗過了。”
“...啧。”
兆宣帝看了看莊皇後,隻見她捂着唇偷笑,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你們母女倆啊,真是狼狽為奸。”
溫初瑤嘿嘿一笑,“我這是替父皇先嘗嘗,萬一不好喝呢?”
“不、好、喝?”
莊皇後瞬間變了臉。
溫初瑤吐了吐舌頭,趕緊抱着皇後的手臂嬌俏地撒嬌,“怎麼可能不好喝?我那是逗父皇玩兒的~母後釀酒的手藝,是世上最好的!”
“這還差不多。”
莊皇後輕哼了一聲,示意她趕緊坐下吃東西。
剛坐下,溫初瑤便看見不遠處的盛祈年。他正拿着筷子,手指修長,動作極其優雅。斑駁的光暈下,面如冠玉,眸若星辰,那與生俱來的矜持與高貴怎麼都藏不住。
對面一個姑娘正偷偷地看着他的動作,還嬌羞地偷笑了笑。
前世,溫初瑤就聽說過很多傳聞。說昌輝伯府的二姑娘對盛祈年一見鐘情,求愛不得後,去道觀當姑子去了。
又有說禮部張侍郎府的千金和姜将軍家的獨女本是手帕交,後來發現各自的心上人都是盛祈年之後,在街上便大打出手,鬧得沸沸揚揚。
類似的事件層出不窮,多得數都數不過來。
那時溫初瑤也有和好友在茶餘飯後時聊過此事,她們都猜不出來像盛小侯爺這樣的「藍顔禍水」,到底最終會花落哪家姑娘呢?
千猜萬猜,溫初瑤真是到快死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
怎麼說也是活過一世的人,溫初瑤不至于跟那些情窦初開的姑娘計較,但也要宣示一下主權才好。
思及此,她正起身,結果卻被一個青衣男子擋住去路。
“瑤瑤!”
薄遇也揚起溫柔的笑意,“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特别的禮物,要不要去瞧瞧?”
“不要。”
溫初瑤隻覺倒胃口極了,臉色一沉,“你讓開。”
“怎麼了瑤瑤?”
薄遇也總覺得她最近很疏離,似是在生氣,但他一時也摸不透她為什麼生氣。
他好脾氣地哄道,“瑤瑤怎麼不開心?你在與我鬧脾氣嗎?還是遇到了其他事?瑤瑤,你都可以和我說。”
薄遇也每次都是這樣,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讓人很難和他計較。
曾幾何時,溫初瑤以為這樣的溫柔是獨一份。結果,他薄遇也的耐心與柔情,是可以分給其他人。
但溫初瑤暫時并沒有心情和他掰扯太多,尤其是現在的場合。
“沒什麼好說的,你别當我路。”說完,她将薄遇也推開,頭也不回地走向盛祈年。
“瑤瑤!”
薄遇也怔愣,試圖挽留。
“小侯爺!”
溫初瑤的聲音和薄遇也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可溫初瑤的聲音更大,明顯将其掩蓋住。
盛祈年起身,隻見她步履翩翩地走向自己,一雙杏眸顧盼生輝,眼波流轉間風情萬千。
那一瞬,他的心跳不斷地加快,耳根逐漸發燙。
“公主。”
盛祈年險些忘記行禮。“不必拘禮,起來吧。”
溫初瑤伸出手,如玉般的指尖輕輕地托起他的手肘,親自将他扶起來。
這個畫面,讓在場的衆人瞠目結舌!!
昭雲公主什麼時候和盛家小侯爺這般熟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