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消息真靈通。”
盛祈年笑得動容,清隽的俊顔蒙上一層濃情,“公主這是...不開心麼?”
“當然不開心。”
美人撒嬌嗔怪時,簡直是在勾魂攝魄。
修長而帶有薄繭的手撫上她如瓷般的肌膚,盛祈年的心砰砰跳着,很有耐心地哄道,“微臣隻在家宴中見過葉小姐,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且從未獨處。”
高高在上的千金之軀,如今在他的懷中雲嬌雨怯,甚至縱容着他逾越的撫摸......
他好似,真的将那天上的皎皎明月摘了下來,捧在了手心裡。連在夢裡,他都不曾試過對公主幹出如此出格之事來。
可如今,他卻猶如鬼使神差,憐愛而珍惜的動作全然按捺不住。
“千真萬确?”
溫初瑤未曾對他手中的動作有異議,隻是高傲地睨他,随後威脅道,“若是被本公主知道你有所隐瞞,小心我治你罪!”
“好......”
盛祈年貼近了她一些,肆無忌憚地欣賞着她纖長又卷翹的羽睫,“公主要如何,微臣都心甘情願。”
聞言,溫初瑤嘟起嘴,“你别說得,好似很期待我罰你似的。”
“嗯,很期待。”
盛祈年應得很快,“公主要做什麼,微臣都很期待。”
愣了一瞬,溫初瑤了然。
想要更多的悶葫蘆,終于敢說出口了?
她輕笑,水眸再次魅惑起來,“那你方才...明明有機會要吻我,為何又不吻了呢?”
“你知不知道......”
溫初瑤在他耳旁低聲吐息,“我都把嘴張開了在等你啊......”
說着,她退開了一些,讓他清晰地看到——
檀口微張,嬌豔欲滴,還有若隐若現的粉舌......
在撩人這一塊兒,盛祈年始終不是她的對手,毫無反擊之力。
他閉上眼,不敢看,俊顔又紅得滴血。
得逞了的溫初瑤俏皮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怎麼樣,投降了嗎?”
“投降。”
盛祈年喉間溢出聲喑啞的歎息,努力地讓自己的呼吸恢複平穩。
他清了清嗓子,“咳嗯...時候不早,微臣送公主回宮吧。”
“怎麼送?”
溫初瑤很是好奇。
她出來的時候,也沒想後果,或者說,她并不在乎有什麼後果。留宿在外也罷,偷偷溜回宮也罷。總之,被偏愛的人向來有恃無恐。
“微臣武功尚可。”
他說,“定會将公主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去。”
溫初瑤擡眉,語氣玩味,“若是被禁衛軍發現,你不怕?”
“為了公主,微臣什麼也不怕。”
盛祈年彎起唇角,“而且,微臣相信公主不會見死不救。”
聞言,她笑他,“油腔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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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皎月如銀。
黏膩的夏風裹着栀子香氣,掠過空寂的長街。汴京城的夜并不宵禁,隻不過大理寺所處的街區并無太多酒肆,以官宅、官府為主,相對靜谧。
兩人手牽着手,溫初瑤嬌俏地問,“我這兩日沒來找你,你可曾想我?”
盛祈年的語氣極其真誠,“微臣備好了茶水,日日盼公主。”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噗嗤笑出聲,鬓邊步搖穗子簌簌作響,解釋道,“皇祖母讓我抄經文,說我心氣浮躁,我可是寫到今天早晨才寫完呢。”
心氣浮躁。
那也就是說,公主是因為自己才受罰的。
盛祈年默默地垂下眼睫,“下次若再有這樣的事......公主大可交給微臣。”
“交給你作甚?”
溫初瑤擡頭看他,“字迹不一樣,皇祖母眼光敏銳得很,定會發現的。”
“不會,微臣可以模仿公主的字迹。”
盛祈年作畫的能力,溫初瑤是聽說過的,尤其是畫疑犯的畫像,惟妙惟肖。有這等天賦,會模仿字迹也并不稀奇。
不過,他的好意,溫初瑤心領,“不必如此麻煩,你公務繁重,難得閑暇時,還不如與本公主一同遊山玩水呢!”
“可是......”
身姿颀長魁梧的大理寺少卿,此時卻低眉順眼得很,“微臣不願看到公主受罰。”
“這點罰算得了什麼?”
溫初瑤抱着他的手臂,軟着嗓安撫道,“好啦,反正我平日在宮裡也閑來無事,就當練練字了。”
良久,盛祈年才沉吟,“公主日後遇到任何困難,以後都盡管與微臣說,無論大事小事。”
月光下,她水眸漣漣,“好,聽你的。”
此時,不遠處的青色身影将這一幕看得清明。
薄遇也緊握雙手,目眦欲裂。
月光照着他慘白的臉,喉結滾動數次才擠出嘶啞的一句——
“瑤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