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得天昏地暗,中途喉嚨幹醒一次,睡眼迷蒙地接一杯直飲水盡數灌進肚子,又倒頭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
我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覺了,也不知道該歸功于藍松的酒,還是該歸功于謝春風對我的應答。
現在我算不算是拿到了“愛的号碼牌”?
孫燕姿那歌裡怎麼唱的來着?
我興緻不錯,用手機搜出那首經典老歌播放起來——“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着隊拿着愛的号碼牌”。
坐在窗前,我慢慢地跟着哼了幾句,哼完了就一個人傻樂。有志者事竟成啊!
歌唱完了,自動随機播放下一首。我按亮手機調出謝春風的微信朋友圈看看,他這些天隻發過一條新的動态,是那天遊輪到港,停靠在山城碼頭時的風光照。
我點開照片看了眼,放下手機,又拿起來,點開照片放大。
之前沒有注意到,這張人頭攢動的照片裡竟有一道穿白底綠花布拉吉的背影。那背影小小的,混在前後左右的人群裡挺不顯眼。但它在畫面的正中間。
那是我。
我為自己這發現忍不住笑起來。他随手一拍就能拍到我,這是什麼樣天作之合的緣分呀。
山城這地方可真是我的洞天福地。
窗外的白天雖然霧氣蒙蒙一點也不清亮,但我還是覺得這座城市很美。天空也美,樓宇也美,連樓下堵成一片的車水馬龍也美。
我把這張照片下載下來,妥帖存在自己的手機相冊裡。
微信界面的聯系人那裡冒出個紅點,有新的好友申請進來,對方的賬号名字隻是兩個字母,YM。打招呼裡寫着幾個字——“你好,我是嚴漠。”
我愣了一下。有這個必要嗎,這事兒居然還沒完?
我這個人除了對謝春風有點厚臉皮以外,其他時候都挺有自知之明的,嚴漠絕不可能是因為昨天對我一見傾心而要糾纏不休。像他那樣的人,不會缺陪他找樂子的人。
那他跑來和我聯絡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