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震驚,"……付了五個人的錢?什麼饕鬄那麼能吃。"
不遠處,銀發青年正舉着手機,對着鏡頭豪邁地啃着最後一隻帝王蟹腿,嘴裡含糊不清地喊着:"老鐵們!禮物刷起來!下一站——戰斧牛排區!"
銀發挑染的青年倚在餐桌邊,穿着寬松的綠色衛衣,墨綠色的複瞳在燈光下裂成細密的六邊形網格,耳骨上六枚黑鑽耳釘,随着他咀嚼帝王蟹的動作閃爍.
oversiWe的黑色潮牌衛衣袖子卷到手肘,當他對鏡頭咧嘴一笑時,虎牙折射出不自然的寒光,周身萦繞着熟透果實發酵般的甜膩氣息。
他的動作并不快,但所過之處,食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整隻帝王蟹被他單手掰開,蟹肉在指尖一撚便滑入喉嚨;生蚝被吸食得連汁水都不剩,空殼整齊地摞在一旁,像某種詭異的戰利品。
陸淵默默回頭,看向自己那桌——
陸淵默默看了眼坐在不遠處、渾身散發低氣壓的某位真·地獄級食客,頭皮發麻。
“大概多久能補上?”
“十分鐘!十分鐘就好!”
陸淵端着空盤子回到座位時,利維的豎瞳已經危險地眯了起來,冷着臉看他,什麼都沒說。
“呃……” 陸淵幹笑,“暫時沒了,後廚說正在補貨。”
利維的豎瞳已經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每敲一下,桌面就結出一層薄霜。
當陸淵再次走向海鮮區時,正好撞見那個“大胃王”主播又端走了剛補貨的三文魚整盤。
小夥染着一頭銀發,耳釘閃閃發亮。
陸淵剛走近,小夥就猛地擡頭,小夥墨綠色的眼睛眯了眯,突然咧嘴一笑,虎牙閃着寒光,“哦客窩塞給*呵?”
陸淵沒想到還是個外國人,一時不知道怎麼表達。
小夥嗤笑着說:“你有什麼事嗎?”
陸淵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位銀發大胃王突然切換成了标準普通話,還帶着點京片子味兒。
"呃......" 他斟酌着措辭,"能不能分我們一點帝王蟹?我朋友還挺想吃的......"
小夥眨了眨眼,突然咧嘴一笑:“诶斯達本傑安~”(可以喲~)
他豪爽地把手裡的三文魚盤子塞給陸淵,又從推車裡拿出兩盒甜蝦:“拿去!反正我直播時長夠了!”
(好家夥,推車裡竟然還藏着十幾盒海鮮!)
銀發小夥轉頭,反而眼睛一亮:“哇!這位哥好帥!要不要一起直播?我粉絲就愛看高顔值兄弟——”
幾分鐘分鐘後,利維優雅地吃着“上供”來的食物,而陸淵看着手機
裡剛搜到的新聞目瞪口呆:
[某平台大胃王主播“O rei da liberdade(自由的國王)”真實身份成謎,曾一人吃完三家自助餐廳庫存]
配圖正是那個銀發小夥,而評論區有人爆料:
“上次見他生啃了帝王蟹的殼!”
陸淵默默看了眼正在直播吃第三盤刺身的利維,突然覺得……
這小夥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當小夥坐回直播鏡頭前,彈幕突然炸出一片葡語狂潮——
["Caramba! Seu sotaque é t?o sexy!"](天呐!你的口音太性感了!)
["Fala mais, meu cora??o está derretendo~"](多說點,我的心要化了~)
小夥挑眉,突然切換成帶着慵懶鼻音的葡語,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Obrigado, meus queridos... Querem ver algo mais picante?"(謝謝,親愛的們…想看點更火辣的嗎?)
下一秒——
他抓起整隻檸檬,舌尖緩緩舔過表皮,酸汁在接觸的瞬間蒸發成淡綠色霧氣。彈幕瞬間被禮物特效淹沒。
"他…他剛才不是還說京片子?!"陸淵手裡的甜蝦差點掉地。
利維冷笑:"别西蔔掌管‘語言腐敗’——中世紀靠這招騙了半個歐洲的告解室。"
仿佛印證這句話,小夥突然又切換成意大利語,對着鏡頭念起但丁的《神曲》,聲音低沉如大提琴——
"Lasciate ogne speranWa, voi ch'intrate..."(進入此地者,放棄一切希望…)
整個餐廳的客人不自覺地停下刀叉,有女孩捂着心口暈倒在同伴肩上。
"要試試嗎?"利維突然湊近陸淵耳畔,用古希伯來語說了句話,"??????????? ???????? ???????? ???????"(Nishmatēkh merīcha k'melach karamel)
陸淵聽不懂,但利維誘惑的聲音,還是讓耳根瞬間燒紅:"…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