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尋!?
他登即起身,抛下還在氣頭的宋頌和看熱鬧的骁白杳就走:“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車夫見他急匆匆下來了,趕忙放下腳凳:“發生何事了公子?”
尤有桔來不及回答,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斬斷了馬繩,匕首猛割馬臀,逆風狂奔。
寒風如刀片,片片劃在尤有桔面孔上,疼的他眯了眼,發着抖。
他連外袍都忘記穿,寒風如鞭,狠狠兒抽在尤有桔每一處,但實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中午的不安感又席卷而來,他恨不能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一定是多慮一定是多慮,竹尋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
胸口的子母墜發着燙,随即碎了。
等尤有桔趕到竹林外時,竹尋單薄的身後正縮着一個紅發女子...皮膚白皙、身長纖細。尤有桔一瞬心悸,被猛地砸了一拳似的。
那女子,正是月華。
原著裡竹尋是異相之人,免不了被抓去“實驗”。但同一牢籠中好像還有一女子,名叫“月華”。
月華的異相在于她天生紅發,耳朵尖銳,牙齒鋒利,從小被養在妖中。尤有桔第一次讀到月華時,一直認為她是一隻小巧可愛的精靈。
其實如果她是妖,也很正常,偏偏就被攝政王的鷹犬發現她是人,逮了回來。月華雖然外表似妖,但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對牢裡的孩子們都很好,還用微乎其微的法術為他們療傷、把自己的食物分給竹尋。
她說,他的眼睛和自己頭發一樣漂亮。
直到牢獄裡隻剩下他們倆,月華自覺時日不多,取下了那根陪伴她十八載項鍊給了竹尋,希望他出去後交給養育自己的妖精們。
但不巧的是,第一個被施行的人是竹尋,那根墜子,裡面有假死咒,在主人生命迹象低微時才會施法,這也是月華那族的小妖們慣用的招式。
于是,他“死了”,她死了。
原文裡,竹尋對月華的感激是無可替代,甚至将自己住的宮殿命名月華宮。他認為,自己的命,是月華給的。
.......
竹尋此時半跪在地,手中的劍已經殘缺。而他對面,站着兩個魔修,從衣着來看,這兩個魔修的等級稍高。
發束紫冠,衣邊也是紫色。
魔修的衣着高低分别是無邊、黃邊、藍邊、紫邊、赤金。
自己不怎麼讓竹尋功法練習,隻讓他多紮實基本功和速度,現在的竹尋,是肯定不及這兩人的。
尤有桔緊咬銀牙,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赤尾蛇骨鞭。
心道:“可惡,明明那麼多劇情都改變了,為什麼他們還是能遇上?”
尤有桔心頭發緊,止不住地手抖,剛剛的寒風已經将他麻木,一舉一動似乎都難以控制,無論如何,得先試着發動赤尾蛇骨。
山風呼嘯裹挾着竹尋,快要将他帶走般。
“赤焰!斬!”
一道長鞭下去,打的兩個魔修措手不及,竟也甩了些距離。
負傷的瑤光繼後撲上,壓向了兩名魔修。
竹尋咬牙看過來,臉上已經有了血花,發絲飄散在風中,兩袖獵獵,那幾根長辮墜在少年的兩肩,見到他,眼中已經躍起亮光。
遮掩他瞳色的屏障快要支撐不住,一觸即碎。
來人面色鐵青,眼眶發紅,青衣翻湧,往日明豔如春的面容上滾起一重重烏雲黑雷,周身氣壓低到了底。
“舅舅....”竹尋無力喚道。
尤有桔咽下嘴中那口血,繃緊了身體,快要站不穩了。不清楚自己還能使出幾鞭。
他不敢去觸碰眼前的竹尋,竹尋似乎渾身都受了傷,他無處下手,生怕讓他再疼。
竹尋搖搖頭,嘴裡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唇齒間布滿鮮血,把尤有桔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生生擰了好幾圈。
“乖,回去等我。”
他将瑤光喚來,從萬寶袋中拿出一顆丹藥給它服下。又掏出一顆喂給竹尋:“瑤光,将這兩個孩子帶回去。”
瑤光将月華和竹尋銜扔到背上,轉身奔遠。
尤有桔執鞭阻止了欲要去追的其中一個魔修,冷聲道:“哪隻手傷的你祖宗?”
那兩魔修剛剛已經見識過他手中赤色鞭子的厲害,鞭子上細細密密布滿了倒鈎,一鞭下去恐扒人一層皮,好不陰毒,還好沒被打到。
其中一人拱手:“哼,赤尾蛇骨。看來閣下不簡單啊。不知閣下與那兩人什麼關系,我二人是魔界中人,領了魔界攝政王的命令來此.....”
“啪!”又是一鞭子,鞭尾抽在那人臉上,深可見骨,被震出一段距離。
都不讓人把話講完,好一個小人。
“打的就是你這魔族走狗!若是識相,就快滾!”
三人劍拔弩張,開弓即發。
這二位魔修習得是雙鈎,擅長近身作戰,尤有桔隻覺胸腔疼痛翻湧,手臂震麻。
一人欲近身卻被尤有桔赤尾蛇骨卷起,狠狠地甩了出去,鞭一脫身,若是低階一點,怕是抽皮扒骨。
肺腑的血液控制不住,順着嘴角流下,他還在周旋着時間:“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看你已是強弩之末,逞什麼英雄?”
另一人沒了配合,動作也毫不懈怠,趁機攻擊,卻隻勾了尤有桔的及腰長發。魔修左手中凝成數個黑球,不間斷的向尤有桔發了過來。
饒是尤有桔動作加快,可還是還是難抵擦傷,不想剛剛倒地的魔修從身後閃出,以血分刃,齊刷刷釘進了尤有桔四肢,随即再沒了聲響。
尤有桔不堪沖擊,直面倒下。
他慶幸寒雪凍麻了他的身軀,此時的疼痛竟不算劇烈。他回頭望了一眼在竹林中早已隐匿的身影,安心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