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呢徐醫生。”
徐醫生:“再等等吧,看雜志和報紙嗎?”
尤有桔搖搖頭,這幾日唯一的交流到此結束。躺在病床上,看窗外白雲漂泊。
而後好幾天,他強迫自己睡了又睡,可醒了又醒,終究沒回到那個院子,沒看到那個孩子。
終于在一個午後,他再睜眼時,是在一個石室裡。一瞬間腦海裡天崩地裂,又一瞬間莺飛草長,生動了萬物、潤了涸田。
他急忙出了石室,等不及去見那個懸在他心間的孩子。室外是一間院落,比他們的院子要大、要漂亮。園中沒有桂花樹,沒有搖椅,沒有撲鳥的瑤光,沒有練劍的少年。
室外隻剩寒霜千尺,蒼茫一片。
忽然一抹白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不遠處,石崖邊,那人矗立,身姿修長熟悉。白衣如寒雪,烏絲如瀑布。
一瞬間,世界靜的隻餘他的心跳聲,尤有桔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嗫嚅出字來,那日的生死别離還曆曆在目,淚快盈滿了眼眶,思念如雷雨,炸的他生疼,于是倏地奔上前去将那人按在懷中。
卻撲了一場空。
“歸塵,你來了?”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位鶴發童顔的女子。
尤有桔皺眉,無聲回應着自己的不解。
那女子微微一笑,一指點在尤有桔的眉心,眉間穿來炙熱,而後,腦中陌生的靈氣如同揭開封印般争先恐後湧了進來。
“戰神即将降世,即刻修整,三年後請你迎接殿下。”
尤有桔望向那名女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是怎麼回事?他,來到了曾經?!還将是岑朝蘭的師傅?那竹尋呢!?竹尋還要遭受那些苦難嗎!?不行!
他闊步跌去。
“定神。”
“這是你的劫。歸塵,大道如此,望你參破。”是傳音。
傳下這句話,那女子便消失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好似她的到來,隻是為了引導尤有桔在荒誕中,學會接受。
在此之前,尤有桔早已度過漫長歲月,俯仰之間,瞬息萬變,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尤有桔停刹下來,擡頭看天,目光深邃,帶着探究和譴責,兜兜繞繞無處下腳,或許在哪個刹那,他捕捉到了什麼,那刹那又如滑指泥鳅,眨眼不見。
“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從此之後,他該忘卻前塵,隻唯餘戰神的師尊,沒有天昭,直至皇子成人,不得踏下山巅,蒼山茫茫千年雪,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白。
再回神,那女子已經消失。
曆代戰神隻誕生于皇家,三十年一斷一落,出生即顯神通,不繼凡間皇位。
在這個人魔共存的世界,戰神的繼承人在三歲時,就得拜入仙門,鑽研法術,修煉根基,直至出山。
若逢魔皇亂世,戰神親自上陣,護佑子民平安。位比天子更甚,若三十年平安,戰神需以己之軀坐化于紫皇劍,增其鎮壓力,百姓愛他護他,他也得愛百姓、護百姓。
這是使命,也是交易。
而書中的岑朝蘭拜得是朝雲山派。
人間第一山、人間第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