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衆人紛紛嘲笑起來。畢竟,在整個瑞安城,黎曦月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擅長醫術。而這位看似普通的赤腳姑娘,又怎配與她相提并論呢?
白鴿感到有些尴尬,隻能無奈地白了白眼。
黎曦月高聲念道:“雨戲青荷甚是歡,風拂衣袂婉中狂;閑觀陌路霓裳影,醉卧西亭取意涼。夏公子題之為《夏趣》,你可記住了?”
黎曦月吟完,底下又是一陣轟動。衆人無不贊美夏子汀,明明上半句是寫景,被他添上這一句,整首詩瞬間多了幾分生動、不羁與自在!
題名為《夏趣》,真乃“肆”也!
在贊美夏子汀的同時,也有人誇贊黎曦月。黎曦月聽得最悅耳的,莫過于将她與夏子汀綁在一起的話了,什麼天生一對、夏子汀的歸宿……
“那又怎樣,你的題如此簡單!”白鴿不愛看别人嘲笑自己,又如此贊美黎曦月。她自然明白,黎曦月并非真心來參賽,而是來看意中人的,也無意為難夏子汀,但她得把面子找回來。白鴿心中已有了主意,若夏子汀夠聰明,定不會将題答對,随即開口道:“夏公子,小女有一題,你接着!”
“噢!白小姐請出題!”聽得白鴿這一句,夏子汀眸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卻未表露于外。
“我的題很簡單,”白鴿說道,“夏公子,假如你與飛禽走獸賽跑,誰赢?”
此題之精妙,着實令人拍案叫絕:你若赢了,那便是比禽獸還失了風度;你若輸了,則連禽獸都不如;而若兩人都赢了,那便都淪為了“禽獸”之流。
白鴿言罷此題,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目光投向黎曦月,又輕飄飄地補上一句:“此題呀,唯有傻子才能答對呢!”
那些腦子轉得快的人,心裡自然明白,這題一出,夏子汀除了認輸,别無他路。
黎曦月素有才女之名,絕非徒有虛名。此刻,她被白鴿這般羞辱夏子汀的行徑氣得滿臉通紅,纖細的手指顫抖着指向白鴿,怒道:“你居然……”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咽下那句“如此羞辱夏公子”。
白鴿卻絲毫不以為意,打斷她的話,挑了挑眉,陰陽怪氣地說:“可别自己對号入座喲!這題是夏公子自己定的,又沒違規,若夏公子不作答,又何來羞辱一說?”說罷,她又朝夏子汀抛了個媚眼,挑釁道:“夏公子,您慢慢作答便是!”
黎曦月雖惱怒至極,但目光觸及夏子汀,隻見他始終面帶微笑,心中莫名安定下來,滿懷信心地等着夏子汀給出答案。她堅信,以夏子汀的才智,定能想出别出心裁的回應,狠狠氣一氣白鴿。
然而,夏子汀隻是笑而不語。白鴿見狀,愈發胸有成竹,又朝夏子汀抛了個媚眼,嬌聲道:“夏公子,小女子的題并不難解啦。若夏公子覺得小女有所冒犯,不答便是!”
這媚眼在黎曦月眼中,宛如一顆炸藥,瞬間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隻可惜,她與夏子汀并無什麼親密關系,隻能暗暗在心底詛咒白鴿這個“狐媚子”“醜八怪”,恨不能将其千刀萬剮。
白鴿則饒有興緻地打量着黎曦月,心中暗自得意,羞辱之仇得報,怎能不快哉!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夏子汀終于開口:“姑娘機智過人,在下認輸!”其實,夏子汀早早就看透了此題的精妙之處,卻一直笑而不答,不過是想以行動表明自己的态度。
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那些腦子轉得快、明白其中玄機的人,紛紛為白鴿的機智鼓掌叫好;而那些還沒轉過彎來的人,則更加困惑不解,不明白如此簡單的問題,夏子汀為何會答不出來。
白鴿微笑着回應衆人的目光,而黎曦月卻敏銳地察覺到,白鴿與夏子汀之間仿佛有了一種微妙的默契,這讓她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她怒氣沖沖地指着白鴿,大聲說道:“醜姑娘,你這次赢得并不光彩,本小姐倒要領教領教你的機靈!”
“當然可以!”白鴿心中暗喜,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她自然不會客氣。雖說黎曦月腦筋轉得快,但那傲慢的态度實在令人反感。于是,白鴿眼珠一轉,提出了一個選擇題:“你既然說我醜,那我的問題便是——我漂亮嗎?給你三個選擇,選擇一:漂亮;選擇二:選一;選擇三:選二。不知道黎大才女會選擇哪個答案呢?”
黎曦月聽完這個問題,隻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氣得肺都要炸了,她指着白鴿,咬牙切齒道:“你……太卑鄙了!”
白鴿卻不吃她這一套,立刻反駁道:“黎大才女,你剛才說我赢得不光彩,現在又說我卑鄙。你到底想怎樣?要不要請夏公子來評判一下?”
聽到白鴿提及夏子汀,黎曦月頓時慌了神。她害怕夏子汀會站在白鴿那邊,連忙改變策略:“好,重新比賽。為了公平起見,題目由夏公子來出!”在黎曦月看來,剛才之所以輸,是因為沒有明确的規則可循。
然而,這世間之事,又豈能事事都有明确的規則可依?夏子汀心中其實對白鴿頗為欣賞,他微笑着說道:“願意為兩位小姐效勞!”
舉辦這樣的賽事,并非單純為了娛樂衆人,更重要的是,要在這其中尋覓可用之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