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過後,林枝夏吃飽喝足,她特意将羊毛針織衫擋住圓滾滾的肚子,以免丢失千金風範。
她今晚不止沒遭遇傅母傅父的發問,還收到了傅母傅父送來的禮物,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的眼神比她剛來時……熱烈許多。
為什麼說是熱烈呢?因為她從他們的眼神中不止讀出了和藹親切,甚至讀出了“他就拜托你了”的殷切希望……
林枝夏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哆嗦地搖了搖頭,“肯定是我出現錯覺了。”
開玩笑,堂堂淩域集團總裁外加反派男二還要拜托她?是她要拜托他才對。
啊……她的兩億能否提前到賬呀。
傅宴舟幾分鐘前告知她,他要和傅父上書房談話,而原本陪她的傅母剛才接了個緊急電話,看起來也要聊很久的架勢,于是便隻剩她一人在一樓客廳坐着等傅宴舟。
林枝夏也不知道她要等多久,她吃完晚餐後瞧見别墅外有個花園,裡面有木質秋千,便拿起手機給傅宴舟輸下文字。
【夏夏:我去花園坐坐。】
收到傅宴舟高冷的[ok.jpg]後,林枝夏沒有回複,将手機放回口袋,走向後院的花園,找到她剛剛看見的秋千坐下。
林枝夏挺了一天的背松懈下來,她閉上眼睛,邊打着哈欠邊說道:“累死我了。”
别墅内有好些傭人在工作,她總覺得他們有人是負責放哨的,在他們面前當作回自己并不舒坦,于是她選擇來到後花園,默默在心裡給自己今晚的表現打分。
在傅母傅父前的行為舉止——90分
吃飯時的儀态——80分
原諒她當時實在是太餓了。
在傅宴舟面前的表現……?
等等……好像不太妙。
今天她和傅宴舟的相處時間最多,比如在咖啡廳時。
“嗬——”林枝夏頃刻間瞪大雙眼,倒吸口涼氣,心中頓感不妙,“當時我可沒有緊急培訓千金禮儀啊……”
但傅宴舟并沒有因為她真實的性子而取消那份合約,反倒是順利地簽訂了合同。
“難道他完全不在意我的禮儀儀态什麼的?”林枝夏陷入了不解,嘶了一聲,摸摸腦袋思考,愣是找不到原因。
從不逼自己刻意思考他人想法的林枝夏沒一會兒就擺爛了,她重新返回到秋千上,雙腿用力一推,将身子蕩起來,“到時候問一下他算了。”
額……說到傅宴舟,她就想起他那冷冰冰的像機器人般的面癱臉,“嘶……如果我問的話,他該不會又說你不用知道吧?”
倒不是沒這個可能。
算了算了,她身為負責且會來事的乙方,隻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千金風範,不給甲方傅宴舟丢臉就行了。
至于他們倆私下,傅宴舟應該連眼皮都懶得擡起來看她一眼,畢竟他是隻要她不挑起話題,就幾乎不和她說話的“啞巴未婚夫”的存在。
林枝夏想明白後,便擺爛地靠在秋千上,微眯着眼,任由晚風吹拂臉頰兩側碎發。
真舒服啊……希望傅宴舟和他爸爸能談久點,這樣她就能惬意地在花園裡多歇息會兒了。
可花園裡獨屬于她的甯靜沒過幾分鐘就被打破了。
“你是林枝夏嗎?”
林枝夏聽到安靜的花園中突如其來傳出的男生聲音,猛地回過神來。
和她說話的是個男人。
他留着利落的黑色短發,幾縷藍色挑染随意散落,為他添了幾分不羁氣息。身着寬松黑色塗鴉衛衣,下搭水洗做舊牛仔褲。
……潮到她懷疑自己身處廣府地區的回南天時期。
林枝夏将視線移到他臉上,忽地愣了愣。
月光下濃廓深影,他眼睑輕垂,眸光半隐半現,像是被一層薄紗輕輕蒙住,透着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
難道傅家選傭人還看顔值嘛?
她眼神中滿是懵圈,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點頭,應道:“是,我是林枝夏。”
林枝夏對他的身份的茫然顯而易見。
傅桀微微挑眉,自我介紹道:“我是傅宴舟的弟弟,傅桀。”他微微歪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我哥難道沒跟你提過我嗎?”
林枝夏頓了頓,穩了穩心神,盡力扯出個和善的笑,“提過的,隻是一直沒機會親自見你,所以剛剛沒認出來。”話落,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迅速眨了兩下。
她表面上笑嘻嘻,心裡早已經把傅宴舟罵了個千百遍。
為什麼!傅宴舟這貨連最基本的家庭情況都沒和她交代?
拜托,她是演員不是編劇好嘛,她難道能自拟個劇本?!
傅桀的視線順勢落了下去,目光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像是受驚的蝴蝶撲閃着翅膀。
和她說句話就怕成這樣。
原來哥喜歡這種。
啧啧,他不止性格和哥的大相徑庭,甚至連喜歡的女生類型南轅北轍。
傅桀勾起抹笑,正想張口和林枝夏多聊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