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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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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她探向袖子,心裡一窒,那裡空空如也,那柄短劍她沒有帶回來,而是留在了白虎身上。

秦遇扭頭,發現來人正是七皇子秦沅蹊,弓着腰看着自己手中的箭矢。這倒也不怪秦遇疏忽,光是在劇痛中保持意識就已經很費力了,沒有注意到有人悄悄進了自己的營帳。

“看什麼看?”秦遇氣得翻了個白眼,将箭矢收回袖中,就是不讓秦沅蹊看。“不知道進别人營帳要先通報一聲?”

“營帳周圍一個人沒有,我找誰通報?”秦沅蹊回怼。他一擡眼,就注意到秦遇滲了滿頭的汗,估計是受了不小的傷,可她卻什麼都沒有同他說,他便隻好自己問道:“你受傷了?”

秦遇朝他挑了挑眉,不答,轉而問道:“你該聽聞的不該是我奪下銀鈴,拿下頭獎?我這麼厲害,是不是比你身邊的那些守衛都強?考不考慮聘用我一下?”她的臉上帶着自豪,一副得意洋洋、邀功的模樣。

拿了頭獎,自然是好的,隻是被白虎傷到了,那必然傷的不輕,不值得。秦沅蹊并不想滋長秦遇這樣拿命換名的心理,故意不理睬秦遇的邀功,也不理睬她的打趣。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鶴紋瓷瓶,擱置到一旁的桌上。“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禦醫,不多時就能到,我身上有金瘡藥,你可以先用着。”

秦遇沒有聽到預想中的誇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且對面人沒有正面回答是否聘用她的事情,讓她心下更煩,隻是這件事不能步步緊逼,免得讓自己失了身份,隻好先暫時作罷,以後找機會再說。反正秦沅蹊這個人,她一定要跟住的,她必須要入宮看看。

秦遇兀自取了瓶子,連句“謝謝”也不想同秦沅蹊道,甚至還開始趕人:“我要上藥了,你自己自覺點,走吧。”秦遇一面說一面趕忙移步到屏風後處理,再不上藥,她真的要痛死了。用手撥開左臂上的衣服,因為剛剛沒有妥善處理,布料又與血肉糾纏在一起,每掀起一片布料,就有血與肉一并粘連而出,她目光沉沉,一點一點将藥灑上去,這藥粉初觸皮膚,仿若冰塊,随即又變得像一塊火炭,再然後冷熱交替,疼得秦遇“啧”了一聲。

痛到極處,藥瓶跌落,秦遇倚着幾案,脖間汗如雨下,新換上的幹淨衣衫又從内裡洇出一片深色水痕。她的指節緊抓着案邊,泛起一片慘白之色,她明顯的感覺到左臂的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緊鑼密鼓的跳動着,牽動着她身體的其他部分也在微微的痙攣。喉間溜出一絲痛呼,接着是秦遇再也抑制不住的喘氣聲,痛,太痛了。

不對,不對,她以往被畜生抓傷過,并未有這般強烈的反應。白虎異常的猩紅眸色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白虎絕對有問題!這邊沒想完,痛感再次爬上大腦,秦遇一把捏緊空了的金瘡藥瓶,洩憤似地狠狠一扔。

藥瓶擊中厚重的白色營簾,然後落到地上,秦遇發現自己連瓶子落地的聲音都聽不清了。

這是給人用的藥嗎?秦遇罵了一聲,卻在下一秒忘了剛剛罵了什麼,腦袋空茫茫。

正忍耐間,耳邊傳來絲絲縷縷衣物摩挲聲,秦遇猛擡頭,發現屏風上有一道模糊人影。挺若青松,寬大身影投到屏風上後,更顯得氣勢沉沉,并帶着的王室皇子的威壓與身處高位的清寒。

他剛剛一直在這裡!那豈不是聽到了剛剛她發出來的動靜。

秦遇自己尚且嫌棄的聲響被他人聽了去,頓時羞惱萬分,心頭火也更勝,撐着幾案的一邊起來趕人,卻不料案腿“嘎吱”響了兩聲後,竟猛地折斷,案闆内翻,一塊漆黑木闆直朝她的腦門上撞,她本就疼得頭昏眼花,避之不及,“咚——”的一聲悶響,秦遇覺得頭上一震,被砸得七葷八素,再也分辨不了疼的是頭還是手,眼前一黑,即便努力抓着意識不放,還是逐漸失了意識,如同海面上的小船漸漸覆入海底。

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屏風前身影突動,劇烈擺動的衣角是那人無法掩藏的焦急。

營帳中,正辦着晚間酒宴,因為今天有人順利打下白虎,結束狩獵争鬥,而辦得尤其隆重了些。

高挂的流蘇随着喧鬧的人聲晃蕩,能将人眼看花的五顔六色綻放在這一方潔白的營帳内。環肥燕瘦,莺歌燕舞,七彩的綢緞從舞女的臂間落到鋪着白錦的桌位上,上面殘存的香氣沁人心脾。一舞過後,不免有人心中一抹殘香相繞,但緊接着,絲竹聲響,繞梁三日,将宴會本就高昂的氛圍推向了另一個高潮,人們逐漸忘卻了先前身姿妖娆的舞女,投入到了一個接一個、仿佛永遠不會停歇的宴會表演中。

席位上多是些年輕的官僚子弟,他們的父輩或是祖輩輩陪着皇帝,在本營的帳中。離了長輩的約束,他們玩的更自由了些,這裡最大的人是七殿下,年齡和他們也差不多是相仿的,估摸着腹中沒有什麼歪斜教條,不會對他們的有什麼要求和約束。

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發現這個七殿下當真是個上道之人,什麼也不管,隻是孤身坐在那最高席位上,一人獨飲,周身漫着寒意,偶爾吩咐下人傳菜添酒。這樣一來,他們更加放開了,本來還隻是坐在席位上互相攀談,酒喝得多了,腦袋發熱,有些坐不住的竟是直接走到了别人的席位上,對酒劃拳,你推我搡,喧鬧聲能将這幾指厚的帳頂掀翻。

偶爾有人依舊謹慎的看着高坐着的那位主兒,發現他像是瞎了聾了一般,明明将一室的混亂盡收眼底,卻隻是俯視着。

他眼簾低垂,目光沉沉,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是一片濃厚愁情。

觥籌交錯間,一個身披靛藍色右衽長袍、蹬着黑色圓頭履的的公子穿過層層交疊人影,來給秦沅蹊請酒,他弓腰擡臂,舉起酒杯,恭維道:“殿下,不少人都見過您手下有個極厲害的女子,隻身鬥猛虎,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殺死了那老虎,取走了銀鈴,這等神人,為何不在席位上?”

說着,眼珠左右滾了兩陣,仿佛真的極力搜尋着那女子。

秦沅蹊身居高位,即便是垂着眸,也能将這人輕浮不堪的面容盡收眼底。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悅之情,再次擡眸看向這人時,眼中寒意凜凜。

衆人聽聞,也紛紛想起了這号人物,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就在此時,一位衣着華麗、頭束羽冠的公子趕在秦沅蹊回答前附和道:“是啊,那女子勇氣過人,這麼多人裡偏偏被她奪得了頭籌!隻是當時周圍白虎身邊圍了那麼多人,都沒有動手,偏偏讓那女子得了機會,上前了結白虎,那人身手不凡,運氣更是好哇!”

最後的那個“好”字,被這人咬的尤其的重。再蠢笨的人聽到這話,都能意識到這人話裡有話。表面上是在誇今日的第一名,實際上是在質疑,質疑為何這麼多人,偏偏讓一個纖瘦女子赢了頭籌。

有些人認出了這話中有話的人是葉府的長公子葉孛,平時是個驕傲自大、目中無人的風流戶。他之所以敢當衆質疑皇子手下的人,一方面是仗着自己近年在朝堂上的爹,另一方面,則是這個皇子是罪妃之後,自出生起便低人一等,聽說這七殿下是在冷宮出生的,随着生母生活,後來生母死了,才從冷宮裡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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