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的眼神中透露出極為認真的神色來,秦沅蹊也認真地回想了當時的想法。但是,他發現當時的腦海中沒有想什麼其他的東西,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他的手就已經按在了佩劍上,并且抽了出來。
想清楚了這一情況之後,他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被情緒沖昏頭腦的人,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緻命的缺點。
秦遇的目光中依舊帶着探問,秦沅蹊如實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太累了。”
“還好。”
“你眼下青黑,眼角都有些皺了!”
“你覺得我醜嗎?”
“怎麼會,還是很俊氣。”
秦遇調笑一聲,見到秦沅蹊面色緩和起來,也不動聲色的心情愉悅起來。她順勢将秦沅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問道:“最近在忙些什麼?”
“糧草要運到西疆去,一路要提前準備很多事情,動用很多人力。”
“不能将事情分些給手下做嗎?”
“我不放心交與他人。這次你也要去。”
“也是,那我走了,你怎麼辦呢,我又不能像你一樣吩咐别人好好照顧你。”
“那你能别去嗎?”
“不能。”
“那你平安回來,便好。”
“這個當然可以。”秦遇拍了拍胸脯。
後面二人随意聊了一些,秦遇又哄又耍賴的讓秦沅蹊上床午憩了一會,才讓他繼續回朝去處理公事。
秦沅蹊臨走時,告訴秦遇榴娘去了冷宮,找她姐姐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了,趙叔也一并去了,這偌大的寝殿一下子又空了下去。秦遇本以為自己這剩下的半天又要百無聊賴的消磨過去時,許春弦倒是打着送藥的旗号找上了門來。
有人來,秦遇自然是歡迎的,許春弦說自己雖然不能久留于此,卻帶來了一個更好的消息:以後太醫院中,會專門開設一個女醫經培院。到時候她也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身份了,雖然借着家中的背景,她本來就不用藏着掖着自己,隻是到時候有了一個專門的渠道,她在各方面可以更方便些。
秦遇真心地替她感到開心,想問問這究竟是哪個功臣提出來的事,許春弦卻搖了搖頭,說她不知道。二人便也不就着這個話題扯了,聊着聊着,秦遇就想到了今早秦沅蹊的事情,但是這不算是什麼值得外傳的事情。她想了想,打算不說這個。她又想到了自己即将擔任送糧西疆的統領身份,眼睛一亮,可惜秦沅蹊也交代過不能将此事說出去,便也熄了火。許春弦見秦遇幾次欲言又止,心裡有些癢癢。催促着秦遇說出來,秦遇也不說,隻是故作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許春弦身子微微後仰,随意地試探了一句:“殿下要往黎家送糧?是你去送?”
秦遇險些被口水嗆到,她咳了幾聲,平聲定色,假裝不知曉地問:“聽誰說的?”
許春弦一臉你接着演地表情回道:“前幾日祖母來太醫院看我時,同我提了一嘴。她說這宮中快變天了,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都别管,讓我回裘家。所以我這次來,也是想問問你,殿下可同你說過什麼事情沒有?我隻聽說了殿下送糧的事情,但是看你一副任務在身的樣子,我才猜的是你去送。”
秦遇淺淺笑了下,豎起食指抵住唇角,示意她什麼都不能說。許春弦也是個聰明人,見秦遇這副樣子,心下了然,點了點頭。其實秦遇除了去送糧,其他的事情,她也沒有過問太多。她知道的不能說,其餘的她真的不知道。
去送糧的本意是為了拉攏,按理說,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秦時遂。可是就連普通的一個朝臣家中都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秦沅蹊是故意放出的消息,還是他身邊出了什麼奸細?
許春弦見秦遇的面色凝重起來,拍拍她的肩膀給她鼓氣道:“當個王妃很頭疼吧。”
秦遇被打趣,接着話頭道:“你還别說,這王妃确實不好當呀。”
“啧,你還挺驕傲。”許春弦遇見臉皮厚的人最無語。“你們什麼時候成婚啊,我等着喝喜酒呢。”
“嗯……”秦遇托着下巴,認真思索起來,最終拍掌決定道:“不久。”
“不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