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沅蹊沒有一絲憐花惜玉之心,冷聲打斷。
南宮橋琇倒也不怕,她是南宮府唯一的小姐,是整個府的掌上明珠。皇帝也不能拿她們家怎麼樣,更何況一個皇子呢。她“切”了一聲,回去喝茶去了。秦沅蹊就站在門檻邊,看着院中相擁的二人,恨得牙癢癢。手指在無形中抓上了門邊,指甲劃過木頭,發出“刺啦”的聲響,有的翹起,有的已經開始滲血。讓人聽着頭皮發麻,看着心驚肉跳。
怎麼就是不聽呢?就是不聽!他說了多少遍,别和别人男的走得近,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直到秦遇一聲驚訝的呼喊,才将秦沅蹊從夢魇中脫出,再次回過神時,秦遇已經跑到了他眼前,托着他鮮血淋漓的右手,帶着心疼,用帕子小心的包了起來。
南宮敬靈也随着過來,瞥了一眼秦沅蹊的手,随口安慰秦遇道:“并未傷及根節處,包紮起來,好生養着,幾日就能恢複了。”
秦遇想扭頭應一聲,秦沅蹊低沉地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隻準看我的傷口。”
……一時無語。
秦遇不知該作何反應,下意識的順着秦沅蹊的意思,并未回頭,假裝随便的回了一聲“嗯。”不知道回的是南宮敬靈,還是秦沅蹊。
“你在回答誰?”秦沅蹊對秦遇含糊的回答十分不滿意,便攥着秦遇的手,不讓她再包紮,非要将她剛剛的回答問個清楚。
“啧。”秦遇有些不耐煩,啧了一聲,惹得手帕中那鮮血淋淋的手又開始發抖,讓秦遇有些于心不忍,又想到南宮敬靈不是這樣斤斤計較的人,隻好先偏向秦沅蹊答道:“回你的,回你的,滿意了吧?”
秦沅蹊先才還苦皺皺的面容,在聽到秦遇的話之後,瞬間變得得意起來,他趁着秦遇低頭包紮的時機,朝南宮敬靈挑了挑眉毛,無聲的炫耀着自己的勝利。
南宮敬靈無心和秦沅蹊争個高低,但也有些被秦沅蹊争寵的樣子氣的心神不定。還是南宮橋琇大步跳了過來給幾人解圍,道:“秦遇,我和哥哥從宮外過來看你,留我們吃頓飯嗎?”
秦沅蹊給了一個眼刀,南宮橋琇立馬藏到了南宮敬靈身後,秦遇剛好包紮完,便爽快的答應了。
秦遇問了橋琇有沒有忌口,橋琇就扳着手指頭報出了一長串的要求,什麼肉片不能切的太大,最好要有規則;炒菜她喜歡吃嫩的,不能炒的太久;菜必須一道接着一道炒,她喜歡吃熱乎的,涼一點都不行……秦遇本來打算用腦子記,後來發現要求不少,索性直接把小廚房的廚子叫了過來,讓南宮橋琇直接吩咐他,南宮橋琇說了好一會兒,才放廚師走,又喝了幾口茶來潤喉。
廚子現在開始做菜,也是要等一會的,秦沅蹊罕見的喚來宮仆,讓宮仆帶着南宮兄妹二人到後花園賞玩,南宮橋琇扯着秦遇的手,要秦遇也跟上,秦沅蹊不動聲色地抓緊了秦遇的胳膊,一句話沒說,但也不是不讓的意思。
秦遇左看看右看看,既不想委屈了秦沅蹊,也不想影響耽誤了待客之道,就讓南宮橋琇先過去,自己馬上跟上。
“行吧行吧。”南宮橋琇聳聳肩膀,背着手,跟在南宮敬靈身邊,晃晃悠悠的走了。
他們二人一高一矮;一個好動,一個沉靜;一個穿着彩色的高腰襦裙,裹着厚厚的襖子,還愛美的搭着一條金色的絲綢帔帛裝點,另一個則隻穿着樸素的青色長衫,沒有多餘一點裝飾。倒是像一對融洽的兄妹。
“秦遇?”秦沅蹊右手掌在秦遇眼前晃了晃,似乎知道自己剛剛做的不妥,連聲音都小心了起來,顯得有些沒有底氣。
秦遇回過神來,望向秦沅蹊,神色中并無指責之色,隻是擔心地問道:“手傷成這樣,一會還方便吃飯嗎?公文還好批閱嗎?會不會影響很大?”
秦沅蹊本以為自己要被秦遇訓斥一頓,可是出乎意料的,秦遇除了關心的話,并未多說其他。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便問道:“我注意不碰到這些地方,就沒事。你,不怪我行事莽撞嗎?”
“呵……”秦遇淺笑,讓秦沅蹊不由自主地松懈,“還沒來得及怪呢,你倒自己先問起來了。”
秦沅蹊的心陡然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