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橋琇本要是說這句的,聽到秦遇先說了,閉上了嘴。但是很快又找到了話題:“秦遇,你和殿下何時辦婚事啊,聽說有不少小姐都傾心于殿下,讓他們的父親過來問呢,不早些,殿下被指婚了怎麼辦?”說着,她還有意回頭提了一嘴南宮敬靈:“你說是吧,哥哥?”
南宮敬靈聞聲擡頭看了一眼,眸中沒有光彩,和秦遇目光相接時,眼神扭曲了一瞬,但很快恢複正常,嘴角挂上一絲沒有瑕疵的笑意來,似乎沒有什麼異議,随即轉頭,看向池水中擺着尾巴的魚。
“這個啊……”秦遇眼珠轉了轉,回答道:“快了,到時候肯定提前通知你們啊!”
南宮橋琇依舊笑着,拉了秦遇走了,南宮敬靈見她們之間湊得親密,自己也不方便跟上去,便繼續坐在池邊,看着池水,發現不知何時,池水中已經是空空一片,魚全都遊走了。他感覺有些記憶錯亂,明明上一秒水中還有幾尾錦鯉的,怎麼一下子全不見了。
“秦遇,你和殿下是怎麼認識的呀?”南宮橋琇将秦遇拉到無人處,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就開始打探起來。
“靠緣分認識的。”秦遇答得滴水不漏。
南宮橋琇也不因為秦遇這句幾乎等同于沒說的回答而惱怒,而是順理成章地承接道:“那你和哥哥是怎麼認識的呀,這次你可不準說緣分哦!”
秦遇幹笑了兩聲,心裡盤算着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呢。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想出了一個答案:“小時候比較有緣分,認識了,後面可能就沒那麼有緣分了,漸漸散了。”
“是嗎?”南宮橋琇似問非問的說了句,她的語氣變得小聲起來,連帶着語調也跌宕起伏,仿佛要說什麼驚天秘密:“我倒是隐約知道,我哥在剛入南宮府那會兒,似乎有個想一并帶進來府來的人,隻是最後失敗了。”
“誰?”秦遇壓平了語氣,仿佛隻是随口一問。
“我不知道啊。”南宮橋琇語氣無辜:“隻是聽大哥說,敬靈哥哥為了将那人接進府中,幾次和父親鬧得不愉快,後來惹怒了父親,父親就不幫他了。這時間一拖,府外的那人似乎不見了。父親不幫他,敬靈哥哥就在南宮府的交誼宴會上主動求着别家的公子小姐,讓他們吩咐自己府上的人留意一下。秦遇,你敢想嗎,哥哥那般清冷又高傲的人,又處在年輕氣盛的少年時,雙手奉着酒杯去求着别人幫他,是怎麼樣的一番場景?”
秦遇認真聽着,似乎是聽得入迷了,被身旁的人搖了幾下肩膀,才回過神來,略作思考一番,像是一點沒有被影響,曲折着回:“啊,你就這麼将你哥的黑曆史說出來,不怕他生氣?”
南宮橋琇不怕,她的眸子又黑又亮,自帶着一股寒意,反問道:“那個人會不會是你啊,秦遇?你會告訴他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嗎?這會讓他臉上難堪吧?”
“不會啊,他哪有這麼脆弱?哈哈哈……”秦遇笑起來。
南宮橋琇嘴角的笑僵住了,仿佛面具被撕開一道裂縫,她的眸中有了戲谑之色,像蛇蠍一般,露出了帶毒的獠牙:“秦遇,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心這麼冷呢?”
秦遇尚且遊刃有餘地回:“說明你眼力見不行啊,我早就發現你心腸毒了。”
南宮橋琇眼神變了變,她朝後退了半步“早就發現?多早?那你還放任我接近你?你有何居心?”
秦遇哂笑“明知道會有很多人去獵殺那老虎,你還給老虎下毒,你這心腸毒不毒,不是顯而易見嗎?至于為何放任你接近我,因為你在府裡長大,環境如此,心腸狠些,是為了自保,這不是你的缺點,而是特點,是我該學習的特點。”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真誠又虛心。
南宮橋琇顯然被秦遇的話鎮住了,幾乎是呆住了,好一會才回了神。再看向秦遇時,眼神竟柔和了不少。
“我十三歲那年,就悄悄殺了一個人,那婢女偷了我的首飾,我就用钗子刺穿了她的喉嚨,後來我命人去搜她的包裹,發現什麼都沒有,打聽了一番之後,原來是那婢女的家裡人慫恿她這麼幹的,她家中有錢了,隻是她無福消受了。現在……”她湊近秦遇,纖纖玉指撩過頭上的花簪,繼續道:“這钗子我還戴着,而且尤為喜歡,你還要向我學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