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說,總監部下發了新的任務,但對接五條悟的輔助監督完全找不到人,走投無路之下,隻能來高專尋求幫助。
“我想起來,五條老師在離開前有找我聊過關于千代的事情,就想他會不會是來了你這裡,哈哈。”
粉發少年坐在沙發上,一臉憨厚地笑着說。
好可怕的直覺。
神山千代坐在一旁,看夜鬥在身後扒拉着沙發背,頗有研究精神地舉着那根白發比劃着,像是想找到它是從自己頭上哪個地方掉下來的一樣,不由得伸手趕蚊子似的在腦後扇了扇。
虎杖悠仁那野獸般敏銳的直覺再次嘀嘀作響,他略有些遲疑地看向神山千代手心的落點,道:“那裡是有什麼東西嗎,千代?”
神山千代收回手,幹笑兩聲:“沒有呀,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在成為咒術師前,也沒有想過世界上會有咒靈這種東西嘛。”他道:“所以偶爾也會想,會不會還有妖怪、鬼魂什麼的,相對應的應該還有陰陽師,隻是比咒術師還要更隐秘一點,所以我們才不知道。”
“哇……”夜鬥挪了挪,趴在兩人之間,側臉完美地擋住了神山千代看向虎杖悠仁的視線:“這家夥還真敢想,簡直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神山千代眼皮突突地跳,按耐住想将夜鬥一把拉走的欲望,繼續道:“說得很有道理呢,悠仁。不過就算有,我現在也看不見那些東西。你忘了嗎?這張牌和那些妖魔鬼怪什麼的都無關呀。”
她嗓音溫柔,說完,還對他笑了笑,如春日初綻的櫻花般動人。
“說、說得是呢。”虎杖悠仁愣了下,臉色微微發紅,他又想起了前兩天,神山千代同他分享秘密、相約要做一輩子好朋友時的場景,雖然當時好像還讨論了些别的話題,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可愛”,近乎到了眼前發花、呼吸發燙的程度。
而神山千代,她完全看不見虎杖悠仁的表情。
隻能看到一雙睜得超大的冰藍色眼睛。眼睛的主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是受到了鏟屎官背叛的絕望小貓咪,一疊聲地控訴道:“你居然告訴他了?你甚至同我定了契才敢亮明身份,卻就這麼直接告訴他了?你跟他立束縛了嗎?你太欺負人了!”
神山千代百口莫辯。
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和虎杖悠仁本就是可以分享秘密的多年好友,和夜鬥彼時卻才剛剛認識,定個契求個心安哪裡有問題?誰也沒想到卡牌這事兒其實人人都知道啊?(此處特指五條悟和夏油傑)
但話要真這麼說,那就和直說“三個人的友誼太擁擠了,你才是後來的那個”沒什麼兩樣了,超級傷人。她想了想,擡起手,想拉拉夜鬥的衣角,先把人安撫下來,結果下一秒,另一隻屬于少年的手掌就覆了上來。
神山千代:“……?”
她滿臉問号,卻隻看到一張緊盯着交疊的兩隻手掌、寫滿了“呐喊”的臉。
夜鬥真的要尖叫了。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咒術師!就這麼當着他的面!牽他信徒的小手!
——他都因為手汗還沒有牽過!
“那個、千代……”虎杖悠仁别過頭不敢看她,屁股卻悄悄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沒能挪多少,因為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奇怪,千代也有無下限了嗎?
神山千代看着探出半個身子截住虎杖悠仁、陰暗地盯着他磨牙的夜鬥,一時失語。
好奇怪的場面,詭異指數滿天星。
虎杖悠仁還在努力:“我……”
“好了。”神山千代反手握住他,另一隻手牽過夜鬥,疊漢堡似地蓋在一起,和善地微笑道:“小嘴巴——”
虎杖悠仁閉嘴了。
不僅如此,他還坐直了身體,目視前方,眼神堅定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打宿傩。
救命救命救命!
虎杖悠仁心裡發苦。
一不小心又被影響到了,差點兒就不管不顧直接對千代告——
“咔哒。”
廚房裡又傳來什麼東西被碰倒的聲響,虎杖悠仁下意識想轉頭去看,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什麼柔軟又溫暖的東西貼上了臉頰。
是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