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從哪裡打聽的消息,是不是有人胡謅的?”看着一臉苦相的宋大郎,鄭氏還抱着一絲僥幸。可别是别人家眼紅他們,想要背地裡使壞。
直接蹲在地上,宋大郎将臉轉向一旁,不耐煩回答。
“爹,娘,到底怎麼了?”一旁的宋其真不知所措的望望站着的鄭氏,又看看蹲在地上垂頭喪氣的宋大郎。剛剛他偷偷去竈台旁看了,他娘今日做的蒸蛋。軟乎乎滑嫩嫩的蒸蛋,再淋上點香油,這噴香的味道,勾的他饞蟲一直在肚子裡亂竄。可是他左等右等,也不見爹娘提吃飯的茬,不禁就有些着急了。
沒有人說話,回應宋其真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剛剛宋大郎接到消息,說是已經尋到醫治劉家小姐的法子,那像沖喜這種本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選擇,也就自然而然的被舍棄了。
本來他都算計好等到将宋其琛送到劉府後,他要将賞銀怎麼花用。自己留下多少的私房,再給鄭氏多少。還要再置辦些良田,家裡大兒子念書的花用每年都是占大頭的。這些也得給他留出來。
但是計劃的很周全,卻敵不住現實情況的突然襲擊。
他現在的感受,就像是有人從他手心裡搶錢一般。心一抽一抽的疼。
一旁早就楞在那的鄭氏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張臉比那鍋底還要黑上幾分。
“到手的鴨子給飛了。”
“爹,你買燒鴨了?在哪裡,我想吃”宋其真聽到‘鴨子’兩字立即來了精神,上前抓住宋大郎的胳膊就開始搖。
宋大郎在氣頭上,正愁一腔憋悶無處發洩。宋其真這個活靶子是現成的。他一巴掌呼到宋其真腦袋上,将其打了個趔趄。
宋其真當即就蹲在地上抱着腦袋委屈的哭了起來。回過神來的鄭氏聽到孩子的哭聲,心疼,又氣憤。
“嚎什麼喪,你老子我還沒死呢。”宋大郎一聲怒喝下去,果然沒再聽見宋其真的哭聲,隻餘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大郎,要不你明日趕早再去鎮上問問?”還抱着一絲僥幸的鄭氏不死心的撺掇道。她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但是對于這三個同是她十月懷胎産下的兒子,她的态度卻截然不同。
大兒子宋其明,從小聰穎,村裡的老秀才都說,是塊讀書的料。她以前聽村裡來的戲班子唱戲時就知道,兒子若是争氣,能中舉,這做爹娘的也能跟着一步登天。
她知道靠着宋大郎,這輩子她也就是土裡刨食的命了,所以她将一切的希望都給予在了大兒子身上。
對宋其明那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想盡辦法送他去鎮上的書塾讀書,隻因為想着鎮上的夫子學問好些。既然是在鎮上念書,那書塾裡的學生家境大多都是不錯的。所以為了不讓兒子被别人比下去,鄭氏跟宋大郎一直竭盡全力給兒子最好的。
所以宋大郎家雖說表面上在村裡還是說得過去,但其實内裡隻是個空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