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她作甚,讓她盡情發作發作吧,前幾日你還愁尋不見時機,這不是現成的嗎?對了。”撫了撫頭上的雲鬓,慶貴人圓潤的臉上本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轉瞬,臉上就布滿詢究,“聽說前幾日關雎宮的那女人又出幺蛾子了,你上次說了一半兒就被采蓮打斷了,快,給我接着講講。”
“聽小喬說事情是這樣的,那位當時可是下了把子力氣的,還真的在禦花園刨了個坑,聽說當時屁股撅的高高的就往裡鑽,把路過的皇上給氣的當場就下旨……”,本來一臉嚴肅模樣的綠蘿,臉上的表情跟被她家主子傳染了一般,變成了一張狂熱的八卦臉。
“接着往下說”從桌上的果盤裡摸了隻橘子,一邊扒着皮,慶貴人邊眼神專注的看着綠蘿。
“羽書,你知道哪裡有比較粗壯的竹子嗎?不對,你做這隻竹筒的半截兒竹子是哪裡尋的?”吃完飯,虞幼白拿起桌上的白瓷花瓶,喝了幾口水,才想起正事來。
“竹筒?這個……”羽書的眼神有些閃躲,放下手裡的飯碗。虞幼白苦口婆心的兩盞茶的時間,才說動羽書跟她一起用膳。
“是……是奴婢撿的,從牆根兒那裡,應該是不知道誰以前仍在那裡的。”羽書趕緊低頭扒拉了兩口飯。閃躲的眼神不敢看向虞幼白。
如果讓主子知道了,她肯定要去的,剛剛在路上聽她念叨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對辭。主子應該沒有看出她說謊來。羽書在心裡繼續自我安慰着,
“羽書,你不知道撒謊的時候不能結巴嗎?”虞幼白皺着臉,雙手托着腮看向羽書。
迫于虞幼白的銀威,羽書隻得領着她來到上次幫她找竹子的地方。這地方其實離着關雎宮也不遠,與關雎宮就隻有一牆之隔。
雜草叢生的院子,破舊的木窗,已經掉漆的大門,無不展現着這處宮殿的荒涼。這裡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竹子就在那邊的牆角”羽書指着院子東南方向,果然有一叢竹子。
現在是冬日,竹叢邊上和裡面滿是發黃發黑的竹葉,因為缺少人打掃,一層蓋着一層。厚厚的竹葉踩上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但是看着這一棵棵的竹子,虞幼白突然發現,她好像沒有帶什麼工具。砍竹子好像得先有砍刀。
“娘娘,要哪一棵?”羽書心細如發,出門前就先去關雎宮的庫房裡,尋了這個生滿鐵鏽的柴刀。這應該是給粗使宮女砍伐關雎宮内雜草用的。
“就那一棵吧”指着一顆小碗粗的竹子,虞幼白興奮的道,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上面橫着有幾道劃痕,不過這一棵是這片竹林裡衆多的竹子中,長的竹節最為齊整的一棵了,不管了就它了。
這一棵竹子能做不少呢。還有這些細細的竹枝,她想要試着做做吸管,她以前看她主人用那個細細的小棍棍喝水,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竹子砍倒,将其砍了幾節,兩人需要運幾趟才能将其全部運回關雎宮。
哎,怎麼有些鉻腳?将手裡抱着的竹子先放下,虞幼白彎腰拾起了地上剛剛鉻她腳的元兇。
是塊玉佩,黃色暖玉窩在手裡溫潤的很,上面的雕花是兩條魚。就算不識貨的虞幼白都能看出這枚玉佩絕非凡品。
“主子,天塊黑了”走在前面的羽書摸了摸有些泛疼的傷口,回頭看見自家娘娘還在原地發愣。這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來了,這院子如此荒涼,不是個久待的地方。而且她家娘娘還禁着足。對,不提這茬兒她還忘了,今日去禦膳房之事不知會不會傳到皇上耳朵裡,她家娘娘可還禁着足呢。
“知道了,這就來了”,心安理得的将手裡的玉佩揣進懷裡,虞幼白彎腰抱起竹子,費力的往大門處走去。
“哎?朕的玉佩呢?”剛剛換好衣裳的匡越一摸腰間,一直懸着的玉佩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