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如果治療有成效,你可以多去醫院跑兩趟,不是嗎?”
許囿終于把視線從她眼上移開:“我會的,就算是為了你。”
孟姝知道自己有機會親自捉奸了,覺得剛才總算沒有白白犧牲,可許囿忽然問:
“那你願意陪着我去治病嗎?”
???
那她在,許囿怎麼幽會?
“老公……你認真的嗎?”
“我在想,你能為你的老公遷就到什麼地步,又或者愛到什麼程度?”許囿收起嘴角的笑,目光灼灼道。
天哪!他是從哪裡學來的油膩情話!就好像她的現任老公另有其人!
在孟姝咬牙切齒地擠出笑容,正要回答之際,許囿竟然先她改口:
“算了,你隻要享受成果就好。”
孟姝又羞又惱,趁許囿不備,回頭狠狠剜了他兩眼,才逆來順受道:
“知道了!”
咔哒。
門被打開後,孟姝像是從雄獅嘴裡僥幸逃竄的兔子一樣,拎着Birkin包悶頭沖出,包裡塞着她的委托書,直到一股腦沖到許囿的視野之外。
許囿還在反刍着唇齒間的氣味,笑容在他臉上若隐若現,直到他終于把自己剛才的行為合理化——
她口口聲聲說,許佑是最特殊最與衆不同的,可她連站在面前的是誰都沒猜對。
這難道不該罰嗎?
*
與此同時。
孟姝已經填好财産調查委托書,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終于來到與魏蘭約定的茶室包間前,四下打量後,才謹慎地閃進包間。
魏蘭律師西裝革履,鼻梁上架着副槍灰色窄框眼鏡,途徑她落座時,攜起一股冷冽的松木香。
孟姝把自己的婚姻現狀又線下說了一遍,還體貼地告知魏蘭,她的丈夫的隐疾有見好的征兆,并隐晦道:
“我已經猜到我的老公下次會在哪裡偷情了。”
魏蘭律師也不負所托,給她指了條路:“如果你的丈夫在乎這段婚姻勝過外面的人,你就可以利用捉奸這事,逼迫他簽下婚内财産協議書,明确财産範圍。而合法婚内協議優先于法定财産分割。我這樣講,你明白嗎?”
最終,孟姝與魏律師敲定,先當場拿到老公出軌的證據,到時候一切财産調查都會順理成章。
于是,财産調查委托書——
又被拿了回來。
晚上八點。
孟姝一邊安排着傭人擺好燭光晚餐,一邊反複思忖着下午魏蘭律師說過的話。
一個出軌的男人重新愛上妻子,就好像是一隻掉進糞坑又爬出來的小泰迪撒着歡撲向你,實在惡心人。
但拿捉奸在床要挾,就爽多了。
孟姝的眼皮抖了抖,可她壓根沒有把握他們死水一樣的婚姻能勝過外面的激情可人。
除非——
他們也很激情。
*
晚上九點半。
傭人阿姨把燭光晚餐又熱了一遍,她那挨千刀的老公才姗姗來遲。
他脫下外衣挂好,又解開幾顆領間的紐扣,大步流星地走向孟姝。
而孟姝在轉身的前一秒,也終于收起自己哭喪一樣的表情,她嬌嗔道:“老公,你怎麼才回來?人家說讓你忙工作,你就真的把我一個人抛在家中不管不顧了!”
“……”
老公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我難道不是你心愛的寶貝嗎?”
孟姝用食指勾起男人的小指,又牽着小幅度地晃動。見許囿像是一塊僵住的木頭,她又拾起老公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順勢攬腰鑽進他的懷裡,“老公,你理理我啊。”
“老公,我發現我好像變了個人。自從辦公室親過後,就好像離不開你一時一刻,我——”
孟姝試圖把兩人的關系快速地拉向激情,可話講到一半——她見到許囿胸前襯衫上一根細長的頭發。
那是一根黑色的長直發,而孟姝自己是霧棕色的卷毛。
孟姝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
然後——她嗅到許囿身上除了熟悉的古龍香,還夾雜了幾絲女香!
許囿終于有了回應。他嘴角的笑容在燭火的忽閃下顯得真真假假,“寶貝,我隻是很意外,你變得……這麼粘我?你當然是我最心愛的寶貝。”
假的!假的!
誰能想到在半小時前,是哪位依偎在你的懷抱裡,聽你說着同樣千篇一律的情話。
而她——
竟然可以像忍者一樣繼續窩在男人的懷抱裡,孟姝震驚于自己搞錢的決心與犧牲。
孟姝咬牙切齒地維持住此刻的濃情蜜意:“老公,那你怎麼舍得自己晚回家,把我一個人留在冷冰冰的家裡。”
許囿停頓了兩秒:
“我臨時有場會要開,耽擱了。”
孟姝淚眼婆娑地仰起頭,然後她捕捉到許囿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
“老公,我還以為外面的人絆住了你的腳,你再也不想回家了。”孟姝說,“可你明明中午剛、剛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