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天養壓下上揚的唇角時,已經通過了對方的投誠申請。
之前隻跟賀媛有過一面之緣,如今看來,這人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當然,宋天養沒有完全相信她。
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宋天養既不打算放棄賀家的繼承權,日後少不了在這階層裡打交道,池之清再忠心耿耿也是男人,總有異性不方便前去的場合,若是能成功收服賀媛,肯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既然菟絲花一定要依附強者才能存活,
那這個強者為什麼不能是她?
宋天養才下決心,面前就緩緩浮現一行文字——
天養帝起居注:【帝寝宮中,遇深王府幼妹賀氏跪伏道左,涕泣陳情曰:“臣觀天日之表,深王螢火耳!今遇真龍,方知滄海之闊!”帝聞之,色稍霁。賀氏複叩首進言:“殿下若允臣效犬馬,必獻奇策以成大業!”
賀氏谀詞滔滔,今觀聖顔悅谀之态,而社稷危矣。】
宋天養:“……”
怎麼把她描摹得這麼昏庸呢?
真想把爺爺用的私人偵探叫過來一下,把史官的戶也開出來夷九族。
“姐姐?”
賀媛試探性地喚了她一聲。
宋天養思忖片刻:“你想從我手裡得到什麼?顧商陽?”
聽到前未婚夫的名字,賀媛眼底掠過一抹陰霾:“我不會再觊觎姐姐的人,隻要姐姐能讓我留在賀家就好。”
“恰恰相反,”
宋天養說:“如果我說,我需要你接着争取顧商陽呢?”
賀媛立刻明白過來。
姐姐是要讓她繼續充當賀見深身邊的間諜。
不等她深想,宋天養補上一句:“隻是表面上如此!你要是喜歡他呢,該睡睡不耽誤事,你要是不喜歡他呢,就千萬别為了我的話搭上自己的身體。”
因為顧商陽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她的後宮列表裡仍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把手套當襪子穿一下,或者用襪子套一下左手,又有何不可呢?
“我不喜歡他,我隻是喜歡他能為我帶來的生活,”賀媛牽起她的手,把自己的臉貼在她的掌心上:“既然姐姐也可以,那我以後就隻喜歡姐姐。”
宋天養:“你真得喝點中藥調理一下了。”
“我的固定家庭醫生隻給我開西藥,但如果是姐姐的意思,我以後生病就改看中醫了。”
賀媛笑眯眯地接受了她的無理要求。
她仍然穿着那一套在混亂中被弄髒了的白裙,面上卻一掃之前的呆滞無措,甚至略有幾分如魚得水之态。
宋天養:“真這麼聽姐姐的話?”
賀媛點頭。
宋天養:“那幫姐姐把論文寫了。”
賀媛:“當然可以,姐姐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
宋天養淺吸一口氣。
奸臣劑量就是下得猛。
那邊姓池的還在苦心孤詣想着把少帝帶上正道,這邊賀媛已經想着先天子之憂而憂了。
……
翌日清早,宋天養隻吃了個早餐就回學校宿舍去了。
她對昨天在系統裡看到的床底闆心有餘悸,決定回去親自看看才放心。
結果才打開門,一股子殺蟲水味道就撲面而來。
她和室友的被單被拿出來洗過了的樣子,晾在陽台。
“宋!天!養!”
聽到門被打開的動靜,許雨甯直接從上鋪跳了下來,兩眼頂着沒睡好的紅血絲:“昨晚半夜三十多隻蟑螂從你的底下竄出來,你知道有多吓人嗎!!!!!”
“……”
宋天養移開目光:“呃,我不知道啊。”
室友半夜殺完蟲還得把兩人放在外的衣物被單拿去清洗一遍晾好,免得人的皮膚再接觸到會受刺激紅腫過敏,一頓忙活下來便是天光大亮,也不必再睡了。宋天養心虛得很,任她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隻管在一旁唯唯喏喏。
許雨甯餘怒未消:“你是不是也準備搬出去了?”
“等你搬了我再搬。”
“哼。”
宋天養還要接着哄室友,電話卻響了起來。
她看是池之清的電話,就接通了。
宋天養還沒開口,池之清的聲音便先從電話裡傳出來:“陛下,你睡醒了嗎?”
她和室友面面相觑。
宋天養定定神:“早睡醒了,我現在在寝室,晚點出來。”
“好。”
電話挂掉後,室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所以你好幾天不回來,就是談了個古風小生?他叫你陛下?别人談戀愛在身上紋對方名字,你是不是要讓他在背上刺個精忠報國?”
宋天養每日在抖音上批閱奏折,室友首當其沖深受其害。
宋天養:“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的忠臣。”
許雨甯沒再理她。
倒是對門寝室看到宋天養回來了,問了一嘴她這些天去幹嗎了,自習室和圖書館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許雨甯回答:“她出去通宵玩《三國殺》了,還在上面網戀奔現了個忠臣。”
宋天養百口莫辯。
室友既幫她滅蟲又幫她洗被單枕頭,讓她編排兩句也是很應該的。
宋天養正準備出去選購出席生日宴的禮服,就收到了來自系統讓她領取神秘大禮包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