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偉惱羞成怒,甯作野的行為在他看來和渎神沒有區别,他惡狠狠道:“你不要不知好歹!王子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也配請王子來證婚?!”
張大偉不高興甯作野就高興了,他對張大偉挑釁地笑了笑,不緊不慢道:“他是我的賜福人,我是他的賜福對象,就這麼簡單。”
“難道他可以給我賜福,不能給我證婚嗎?”
張大偉都快氣暈過去:“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就在兩人争辯不休時,遠處的海面突然卷起風浪!
甯作野回頭望去,裝作驚訝地感歎道:“哇,那是什麼,人魚嗎?”
所有人聽見甯作野裝模作樣的尖叫,紛紛往大海看去,隻見海面上巨浪翻滾,一道龐大的黑影正從深海迅速逼近。
方源破開水面,激起數米高的浪花,下一刻,尖銳的聲音從海面上直達海鄉!
“人魚怪物?!”有人驚恐地喊道。
方源迅速逼近海灘,刺耳的聲音鑽進每個人的腦子裡,仿佛一萬個電鑽在顱内施工。
海鄉瞬間陷入混亂。鎮民們面容扭曲地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插進發間,指甲在頭皮上劃出猙獰血痕。一時間,尖叫聲、哭泣聲、怒吼聲不絕于耳,猶如人間煉獄。
甯作野和陳新蕾受方源庇護,刺耳的聲波對他們沒有造成傷害,李成輝卻沒那麼好運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方源時,他就承受不住直接昏了過去,這會更是七竅流血,兩眼翻白,沒一會就不省人事了。
忽然,方源猛地一甩尾,掀起更大的浪濤。緊接着,巨浪滔天,遮天蔽日!
“天……天黑了?”哪怕是尚且清醒的人,見到這一幕也跌坐在地,聲音顫抖。
“天黑了!庇護我們的太陽沒了!”
“怪物、怪物要上岸了——”
甯作野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低聲喃喃道:“終于來了。”
他再轉頭看向不受影響的張大偉,無辜道:“你不去解決那個‘怪物’嗎?”
張大偉咬牙切齒:“甯、作、野!”
甯作野眨眨眼睛,“我在呢。你就放心地去吧,王子會給我們證婚的,對不對?”
張大偉還想動手,但很快,不知何時出現在廣場上的王子就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
王子沉聲:“大偉,冷靜。你先去解決怪物。”
說完,他将視線轉向甯作野,對他露出一個森冷的笑:“我來滿足他的願望。”
張大偉聽話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地瞪甯作野一眼。
甯作野慢慢對他做口型:慢走不送。
目睹一切的陳新蕾:……
等張大偉走遠,王子冷笑地看着甯作野,那雙純白的眼瞳像蛇一般緩緩收縮,似乎是在挑選下口的角度。
甯作野看到他這雙眼睛就覺得惡心,他嘴角扯平,突然問:“你稱她為‘怪物’?”
王子輕輕歪了歪頭:“不然呢?她不就是個怪物嗎?”
說着,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被我殺死後還能苟延殘喘,這不是怪物嗎?”
甯作野氣極反笑:“那你這雙‘怪物’的眼睛,也真是夠惡心的。”
王子收斂笑容,他死死地盯着甯作野,目光在那件被他丢掉的喜服上一掠而過,陰沉沉道:“新郎結婚為何不穿喜服?”
甯作野不為所動,反問:“這就是你的證婚詞?”
在他們背後,整個世界陷入癫狂。鎮民的哀嚎、方源的尖叫、巨浪的拍打融彙成混亂的背景音樂,甯作野卻在混沌中拾級而上,一步步逼問:
“這就是你的證婚詞?”
他眼神兇狠,手裡攥着那把純白的匕首,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決絕,聲音卻輕得像一縷快要消散的煙:
“你的心在哪呢?”
王子面容扭曲,眼神猙獰,他冷笑地看着甯作野逐步逼近,不慌不忙掏出骨杖,嘴唇張合:“此時此刻,在神的注視下,我們的新郎新娘自願……”
“哎——”甯作野出聲打斷,腳步不停,“太老土了,我不愛聽。”
說話間,甯作野已然貼近王子!
王子冷笑,也不再去管什麼證婚詞,隻握緊骨杖,身軀緊繃。
刹那間,殺機一觸即發!
刺目的陽光下,陳新蕾隻來得及看見一抹冷光,随後便是匕首與骨杖碰撞刮擦的嗡鳴!
好快!
甯作野神情冷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出匕首,直直地戳向王子的心髒。匕首在空中劃出殘影,快到猶如白光閃過。
王子卻輕易擋住,他好似松了一口氣:“隻是這樣嗎?你比方源還不如。”
甯作野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旋身來到王子身後,鬼魅一般将匕首探出,再度刺向心髒。
但他卻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方源的骨杖究竟是做什麼的?
這個問題方源沒有給出答案,在過去的記憶裡,它也僅僅是幫助方源脫離禁锢。
很快,甯作野就感受到了骨杖真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