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這聽起來很有意思,要是不習慣大不了變回來就信了,無形之術總有辦法。
安刻收起殘缺之刃,钴藍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明亮,他隻有一個問題了,“對了,變成鬼的話會弱智麼?”
猗窩座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得那麼爽快,随即笑起來,切開了自己的手掌,鬼血随着重力流到地上,“不會的,你剛才殺掉的那個鬼大概是做人的時候就不聰明。”
“将鬼血吞服,得到那位大人的認可以後,你就會變成鬼。”
安刻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灰塵,索性直接靠近,對着流動的血舔了一口。
鬼血入口與人血無異,一股鐵味,隻是相較于人血,鬼血中多了一些特殊的氣息,這應該就是“鬼的味道”。
鬼血落入胃袋,安刻立馬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被改變,細胞被摧毀又重塑,肉/體不斷向大腦傳遞痛苦的信号。
“!”
好疼!!!
殘缺之刃再次出現在他的手裡,刀尖朝下,支撐着他的身體不要因為疼痛跪下。
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變成鬼的過程比安刻想象中還要痛苦,他的聽覺本就靈敏,得到強化以後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好在這個過程算不上太長,疼痛過去,安刻站直了身體。
猗窩座欣喜地感受安刻的力量,變成鬼以後,安刻比他預估的更強大,他給他帶來的壓迫感幾乎可以和上弦媲美!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和你比一場了!”
安刻還沒有更了解現在的肉/體信息,但是這些現在都可以放到一邊不談,他收起神聖武器,變成鬼以後對方也沒辦法殺死他,正好可以大幹一場啊。
安刻赤手空拳,俊朗的面容上勾起肆意的笑容,連孤月都因他黯淡了光輝,他招呼猗窩座,“來!”
“那就來比試比試!”猗窩座擺好起手式,右手掌心朝外,左手握拳放置腰間,雙腿分開,馬步弓起。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猗窩座的腳下忽然出現一枚巨大的殷紅如血的雪花圖案,土地被他震出裂痕,在說出“羅針”的一瞬間,雪花眨眼間又變為冰藍色。
下一刻猗窩座就奔襲至安刻面前,迅疾的拳頭揮向安刻前胸!
安刻立馬側身閃避,右掌握住他的手腕卸掉他的攻勢,左拳迅速跟上回擊!猗窩座躲過攻擊,随即震開手腕上的束縛,左腿高擡襲向安刻!
安刻不躲不避,嘴角揚起,右腿正面迎上!
猗窩座瞳孔一縮——慘白的斷腿飛向空中,暗紅的斷口鬼血噴濺而出!
他的小腿居然在和安刻的正面撞擊中被直接踢斷了!
真是恐怖的肉/體強度啊!
猗窩座興奮起來,不愧是他百年以來見過肉/體最強的人類!
斷口頃刻間就生出了一隻新腿,猗窩座大笑着對安刻重拳出擊!
……
兩人幾乎戰至黎明才罷休。
雙方都是鬼,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是無法殺死對方的,猗窩座有幾百年的戰鬥經驗,他成為鬼以後,主要吃鬼殺隊的劍士或者實力強大的武士,安刻現在的武技比不上他。
但論肉/體強度,絕對是安刻的身體更勝一籌——幾乎頑石一般巍峨不動,傷口可以洞開、可以撕裂,但是他的肢體仿佛受到了神明的禁令一般,根本無法斷裂。
猗窩座震驚于他的特殊,對他未來的進步也更加期待。
隻是太陽即将升起,時間已經不容他磨蹭了。
他早就已經發現不遠處屋子裡的人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了,猗窩座對弱者提不起食欲,索性告别離開,臨走前還誇了安刻兩句。
“假以時日,你的武技一定會更加精進,下次見面,我們再比一場。我先走了,記得避開太陽。”
“行。”安刻拍拍因為打鬥髒掉的褲子,和猗窩座擺擺手。
他的臉上都還是血呢,黏糊糊的,要趕緊清洗一下。
目送猗窩座躍進樹林,确定他真的離開這片樹林以後,安刻才在太陽升起之前回到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