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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父親!”女人抱着孩子激動地跑到年邁的父母懷裡,眼淚抑制不住地順着臉頰流下。
老太太伸手去摸她的臉頰,一邊為她的女兒抹去淚水,一邊着急地問:“韻芝,發生什麼了?成裕呢?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麼?”
老爺爺幫忙把小孫子抱到懷裡,韻芝空出了手,抱着母親痛哭,“是鬼!它闖進了我們家裡,成裕他、成裕他……”
老太太大駭,在她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裡,這些詭谲的傳聞總是知道一些,她摟住她安慰,“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哭一場,韻芝的心情終于有所平複,“是他……多虧他将鬼殺死……”
韻芝擡起頭來看安刻的方向,但是原先他站着的位置,隻剩下了她和孩子的行李。
老爺爺說:“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啊……他已經離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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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刻在看到韻芝上前抱住老太太時,就悄悄放下她們的行李,穿着韻芝送給他的黑袍離開了。
背後的哭聲離他越來越遠,安刻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國度,雖然他很習慣流浪,但是在這個“鬼的出沒時間”,找個地方睡大覺好像不太現實——要不然白天太陽出來了他幹什麼?
太陽已經落下,晴朗的夜空也出現了點點星子,安刻摘下了兜帽,夜風拂過他的臉頰,吹動了他額前細碎的劉海,
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這隻是一個小鎮子,如果想要在晚上找些樂子,他最好去大一點的城鎮。
“還真是少有的悠閑時光啊。”
這種輕快的,毫無壓力的日子,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體會過了。
一直在流浪,一直在逃亡,但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總會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無論是隐居還是飛升。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解決他吃飯住宿的問題,果然還是要去換一些錢吧,他的錢币在這裡不方便使用了。
在人流稀少的街道上左顧右盼,還真的讓他找到可以換錢的地方了。
安刻推門而進,大門之上拉出了一片大大的布料,上面用黑色的顔料寫着一個“質”字。
質屋,是日本典當鋪的稱呼。
質屋裡燈火通明,一個老爺爺懶散地躺在櫃台後面的躺椅上,看見安刻進門坐了起來,招呼他:“客人要典當物品,還是看看店裡的商品呢?”
“典當,這些,你能給多少錢?”安刻從口袋裡拿出了對他而言無用的珠寶,那些東西也是他的雜物之一,都是從前探險的時候獲得的,把這些東西全都賣掉也值不上什麼價,他攢着攢着就有很多了。
趁着質屋的老爺爺拿着放大鏡檢查質物成色的時候,安刻也在質屋裡随便逛了起來,這裡的東西大多是他不感興趣的各類古玩和奢侈品。
視線從那些質物上輕飄飄的劃過,然後被一個陰暗的角落吸引走了視線。
“嗯?”安刻敏銳地察覺到那個質物可能會不簡單,沒想到湊近一看居然是老演員。
牌桌上出現了一個機會,“購買‘酒鬼之刃’?”。
哇哦。
安刻立馬掉頭回到櫃台,老爺爺終于看好了,看見安刻回來給出了他的報價,“如果是死當,我可以給到這個數,活當的話,就隻有這個數。”
這個價格的話倒是和安刻估算的差不多,他點頭同意:“那就死當,對了,那個角落裡的那柄小刀我要了。”
老爺爺聽聞,推了推他的老花鏡從櫃台裡出來,跟着安刻去看他要的質物,“這柄小刀啊,要這個數。”
安刻爽快同意:“行。”
老爺爺将減去小刀的錢交予安刻,安刻離開了質屋。
青灰色的牌桌上已經出現了他得到的錢财及神聖武器——一份資金及比德之刃。
資金:相當大的一筆錢——足夠打開一扇門,資助一項事業,或激起某人的貪婪。
神聖武器比德之刃:這把刀刃割出的傷口會在愈合前不停流血。*
真是不錯的收獲。
嗯,讓我想想接下來去哪裡呢,果然還是要到熱鬧一點的地方去吧。
安刻買了一份報亭裡的地圖,“離這裡最近的大城市是——淺草。那就去這裡好了。”
把地圖卷吧卷吧丢進了牌桌,他找到正确的方向,開始一路狂奔。
安刻順着人類的道路,一路從小鎮跑到了荒山野嶺,又在荒山野嶺裡跟猴子似的穿梭了半夜才抵達淺草。
鬼的體質讓安刻感覺充滿力量,雖然他之前的身體素質也強到誇張,但是變成鬼以後,帶來的力量增幅讓他在一晚上的奔襲結束以後,都沒有感到疲憊。
安刻握了握拳頭,感受正在他身體裡流淌着的力量,如果和foe戰鬥時他有這種力量,或許就不會輸得那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