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禮帽的男人轉過頭來,殷紅的眼睛看向炭治郎,還沒等炭治郎說些什麼,那個男人側過身,懷裡還抱着一個人類小女孩。
安刻感覺自己體内的鬼血在跳動,不會有錯的,他就是——
鬼王。
炭治郎看着那個小女孩,握住刀柄的手遲疑地松開了,他的另一隻手捂到了肚子上。
“啊!——”
不過一刹那,炭治郎身後的夫婦中的丈夫突然變成了鬼,一口咬到了他妻子的肩膀上。
炭治郎顧不上鬼王,立馬上前将那對夫婦分開,他将變成鬼的丈夫死死地壓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鬼舞辻無慘帶着那人類妻女走遠。
安刻沒有上前,憑借優渥的身高,他清楚地看到鬼舞辻無慘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雙殷紅的眼睛裡是非人的情感,他明白——他被盯上了。
突然出現的紛飛的花瓣将姗姗來遲的警衛與炭治郎分開,那花瓣短暫出現以後帶着那對夫婦驟然消失,隻留下了原地迷茫的炭治郎。
安刻迅速上前将炭治郎帶回人群裡,炭治郎擡起頭來,嘴唇顫抖着好像要說些什麼。
安刻将炭治郎脖子上的藍色圍巾拉到他的腦袋上擋住他的臉,然後一手牽着祢豆子,一手拉着他:“先别說話,跟我走。”
不遠處的警衛們已經清醒,開始四處尋找炭治郎和剛才的那對夫婦。
炭治郎見狀也明白輕重緩急,低下頭跟着安刻快速離開現場。
走到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安刻終于停下腳步,問起了炭治郎突然離開的原因:“你怎麼會突然追上去?”
炭治郎方才在大街上情緒失控,現在心情已經平複了不少,他沉默了一下,牽過祢豆子的手,祢豆子擡起頭來擔心地看着他。
他歎了一口氣,随着話語脫口而出,他的情緒也愈見激動:“那個人絕對是鬼王鬼舞辻無慘沒錯,兩年前,鬼襲擊了我家,祢豆子變成了鬼,其他的家人……全部被鬼殺害了……那個人!他身上的氣味和當時家裡留下來的味道一模一樣,絕對是他!我……”
居然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裝作了人類,混進了人類社會裡……真是——太惡心了。
祢豆子把他的手舉起來放到了自己腦袋上,炭治郎心裡一軟,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想起剛才在焦急之下将祢豆子留在了古董店裡,他滿懷歉意地說:
“對不起祢豆子,我再也不會把你丢下了。”
“嗯嗯!”祢豆子眼睛睜得圓圓的,點點頭表示原諒他了。
炭治郎轉頭感謝安刻,“安刻先生,謝謝你剛才替我照顧祢豆子。”
“沒事。”安刻搖搖頭,讓他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我們恐怕是被他盯上了……”
安刻和祢豆子突然警惕起來,一起看向某處,炭治郎見狀也看了過去,啊,是剛才見到的那個孩子。
愈史郎站在大樹後沖着他們招招手,“過來。”
炭治郎介紹他們認識,“你在這裡等我麼?我可以憑借氣味自己找過去的。他是剛才幫我的人之一……”
“那位大人讓我來接你們。”愈史郎看着跟過來的兩個人,他的臉色不變,指着他們兩個對炭治郎說:“比起這個,他們兩個是鬼吧?”
他看着祢豆子想說什麼話,但是在看清楚安刻眼睛裡的下弦肆以後神情巨變,将沒說出口的話也咽了回去。
下弦肆?!
獵鬼人怎麼會和十二鬼月在一塊兒!?
炭治郎:“這說來話長,彌豆子是我妹妹,安刻先生是前兩天才變成鬼的,他們都沒有吃過人。”
愈史郎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個男人身上挪開,這家夥聞起來确實和一般的鬼不一樣,一副沒有吃過人的樣子,但是……這家夥一看就殺人如麻啊!!?
炭治郎打斷安刻的壓迫,無奈地說:“安刻先生,你這樣太吓人了。”明明愈史郎沒有在意他們的時候安刻先生還不是這樣的。
眼中的刻字被隐去,安刻聳了聳肩,“隻是感覺他要說什麼刻薄的話而已。”
本來隻有一個鬼,愈史郎還能接受,但是現在多出來了一個十二鬼月,他就完全受不了了。
他當着他們的面用小貓和珠世大人傳信,看見珠世大人回信的那一刻,愈史郎隻覺得眼前一黑。
愈史郎看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和安刻大幹一架,但是又礙于他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跟我來吧。”
安刻小聲地用愈史郎能夠聽見的聲音對炭治郎他們說:“沒想到這家夥還蠻能忍的嘛。”
愈史郎黑臉:“井!”
“哈哈哈……”炭治郎尴尬地笑起來,安刻先生果然是故意的啊……
祢豆子看看愈史郎然後又看看炭治郎,“?”
炭治郎摸摸她的腦袋,“沒事,我們跟上吧。”